季青临与所有鉴察院的主办见过之后,陈萍萍便让他们回去各司其职了。
陈萍萍看着季青临,歉然道:“季先生,我这个人在鉴察院待得太久了,性子难免多疑了一些……还望季先生原谅则个。”
季青临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应该的,毕竟我即将来鉴察院三处做事,又常在范闲的身边,自然需要多调查清楚些。”
陈萍萍道:“季先生,为表歉意,在下愿意竭尽所能,为季先生上任鉴察院三处主办铺路,季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
季青临道:“在下倒还真想向陈院长您要两个得力助手。”
“哦?”陈萍萍道:“不知季先生想要哪两个得力助手?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一定尽力为季先生安排。”
季青临道:“在下想要王启年和滕梓荆这两个人。”
陈萍萍微微有些惊讶,道:“滕梓荆在鉴察院四处时,接到了有人伪造的鉴察院密令,前往儋州刺杀范闲,虽然是背后有人误导他,但难保他自己就一点问题没有,这样的人,季先生真的要起用吗?恐怕……会招致猜疑啊……”
季青临语气确定地道:“就用他了,这个人武艺不错,行事作风果断干练,是个可造之材,陈院长您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派些人盯着他。”
其实这些都他胡诌的,他看中滕梓荆的原因很简单——重情义,够忠诚。这世上往往不缺有才能的人,缺的往往是能交付信任的人,如果麾下的人都是有异心的“二五仔”,那么即便他们再有才能,也难堪大用,甚至会反噬自己……
陈萍萍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季先生想要起用他,那么我便让他到鉴察院三处来,不过……他必须换个身份,不能再是滕梓荆了,否则向陛下和范建那里不好交待,毕竟这滕梓荆刺杀过范闲……”
季青临点了点头,道:“没问题,给滕梓荆换个新的身份,他办起事来确实也方便一些。”
陈萍萍道:“那好,过些日子,我会给滕梓荆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进去鉴察院三处。”又对王启年道:“王启年,从今日起,你便到季先生的三处去,季先生就是你的直属上司,对你有什么命令,你不得违抗。”
王启年拱手躬身道:“是,院长。”
……
出了鉴察院,季青临与王启年同行,季青临微微一笑,道:“王启年,挺上道啊,居然主动帮我做了人证!”
他虽说当时是靠着追王启年而故意脱离了范闲和红甲骑士的队伍,但中间去帮助那些宫女污范闲名声时,拍昏了王启年……
王启年心思细腻,自然不难推断出季青临仍是难以脱离嫌疑,谁知道他将自己拍晕后的那段时间,做了些什么……
王启年无奈苦笑道:“没办法啊,季大人,小的要是不给您做人证,您会放过小的么?”
季青临哈哈大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可能放过你!”
王启年道:“是啊,季大人您的武功,比那鉴察院六处的主办——‘影子’大人还要高深莫测,小的自然还是拎得清当时该倒向谁的……”
季青临问道:“可之后我若是不在你的身边,无法对你构成威胁,你岂非还是可以向陈萍萍告密?”
王启年涔涔汗下,镇定道:“一来,小的如今已然为季大人您做了人证,倘若之后再去陈院长那里翻供,陈院长恐怕也不过放过小的;二来,小的至今仍旧看不透,季大人您与鉴察院,究竟孰强孰弱,孰高孰低……”
季青临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前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膀,笑道:“很好,王启年,你的路走宽了,希望你再接再厉,未来的路继续走宽些……”
王启年忙拱手躬身,道:“小的今后定然竭尽全力,为季大人效犬马之劳!”抬起头时,季青临已然渺无踪影了……
王启年不禁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
皇宫内,庆帝垂钓湖畔。
这座湖与其他园林内的死湖不太一样,乃是活水,因而远比一般的湖泊清澈,无数锦鲤在其中欢快地游曳,庆帝每钓起一条鱼,便会将之放生回去,只是图个垂钓的闲趣。
在他身旁,是一袭黑衣,端坐于轮椅之中的陈萍萍。
“你新安排上任的那个鉴察院三处主办,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庆帝忽然开口,问道。
陈萍萍摇了摇头,道:“目前来看,没有什么问题,范闲被后宫宫女污了声名的那天,他追王启年去了。”
庆帝问道:“有没有可能,是王启年和他串通一气,然后忽悠你呢?”
陈萍萍微微一笑,道:“咱家自然考虑过这种情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季青临和王启年,就都是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的人了……王启年在鉴察院内伪造鉴察院密令,派遣鉴察院四处的腾梓荆前去儋州刺杀范闲,季青临则就是在京都暗中帮助那些宫女污范闲名声的神秘黑衣高手……咱家私以为……这种可能性较小……陛下,您上回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