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鹰扬一语既出,慕云立刻想起卫廷嫣承认“四侠盟”夜盗厨神府之事,心虚之余强自镇定的道:“这个……皇甫兄怎知是敝盟做的这桩生意?”
皇甫鹰扬气定神闲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巨侠既然找上贵盟,自然有十足的把握。”
慕云闻言正自莫测高深,便听卫廷嫣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甫巨侠若有凭据便拿出来,不必在这儿虚言恫吓。”
皇甫鹰扬向卫廷嫣扫了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这位小妹子倒是牙尖嘴利,本巨侠并非拿不出真凭实据,只是为贵盟日后的团结着想,这凭据两位还是别看的好。”
慕云和卫廷嫣面面相觑,各自露出讶异之色,还是慕云皱起眉头道:“皇甫兄在暗示敝盟有人向你投诚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们更加非看不可,还请皇甫兄别再遮遮掩掩。”
皇甫鹰扬摆摆手道:“非也非也,不是这位仁兄向本巨侠投诚,而是在他身上不慎露了马脚,结果被本巨侠捉个正着,总之只是无心之失罢了,两位仍然坚持非看不可吗?”
卫廷嫣猜测是雷衡出了纰漏,虽然暗自着恼,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不管有心还是无心,如果真是敝盟的人被皇甫巨侠识破,我们必须有所惩戒,所以皇甫巨侠尽管放下顾虑,痛快拿出凭据来吧。”
皇甫鹰扬沉吟片刻,终是叹口气道:“也罢,两位既然不到黄河心不死,那本巨侠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说罢径自探手入怀,摸出一幅卷轴放在桌上,接着干咳一声道:“凭据在此,两位请看。”
卫廷嫣满心疑问,便要伸手打开卷轴,此时慕云按住她的肩膀,一面盯着皇甫鹰扬,一面语声沉凛的道:“兹事体大,由我来看吧。”
卫廷嫣翟然一醒,俏脸微红之际,稍稍撤身退开。
皇甫鹰扬看出慕云心存防备,但并不出言点破,只是呵呵一笑? 埋头继续料理那条烤羊腿。
慕云小心翼翼的打开卷轴,只见一张肖像逐渐清晰的映入眼帘。
面似银盆? 发束铜冠? 剑眉星目,鼻如悬胆。上翘的嘴唇勾起一丝和煦的微笑,仿佛蕴含着绵绵情意? 眉梢眼角隐现空灵意蕴? 分明透出落拓不群之感。
工笔描绘? 浅淡着色,画技虽然不算炉火纯青,但足可看出作画时非常用心。
慕云看着画卷上那张并不陌生的面容,几乎能够联想到作画之人落笔时的痴迷情态,一时之间为之哑然。
卫廷嫣见状大为好奇? 忍不住凑头来看? 定睛处掩口轻呼道:“这!——怎么会是……小竹?”
皇甫鹰扬头也不抬的道:“没错? 正是邢老爷子做寿那晚? 跟小妹子‘出双入对’的那位仁兄,而且如果本巨侠‘听’的没错? 你们当时是在嘀咕关于‘生意’的事情吧?”
卫廷嫣登时一滞,全没料到对方如此精明? 心念电转间绷起粉脸道:“不错? 当时我们是在谈‘生意’的事情,可漫说谈的不是厨神府,即便真的谈了,也不能证明是我们做的,皇甫巨侠你觉得呢?”
皇甫鹰扬悠悠的道:“小妹子稍安勿躁,关于眼前这幅画,你可知本巨侠是从哪儿得来的?”
卫廷嫣又看了那幅画一眼,终于觉出几分不妥,当下迟疑着道:“皇甫巨侠不必卖关子,我们洗耳恭听。”
皇甫鹰扬将吃剩的羊腿往桌上一丢,然后神秘一笑道:“这是一位大家闺秀的手笔,小妹子不妨猜一猜,她究竟是谁?”
卫廷嫣俏脸一板道:“我说过了,皇甫巨侠不必卖关子,我们也没兴致猜谜。”
皇甫鹰扬不禁扶额道:“好个小妹子,真是半点都不配合,那本巨侠倒想猜上一猜,你们使出美男计,骗得这位大家闺秀神魂颠倒,乃至鬼迷心窍,跟你们里应外合,盗走巨量黄货,这便是真相吧?”
卫廷嫣听罢着实吃了一惊,秀眉紧蹙间盯着皇甫鹰扬道:“这真是梁大小姐画的?她竟然对小竹……有意思?”
皇甫鹰扬察言观色,志得意满的道:“所以小妹子终于承认,是贵盟做的这桩生意了?”
卫廷嫣暗骂一声狡猾,旋即不甘示弱的道:“所以皇甫巨侠也终于承认,你这幅画来路不正了?”
皇甫鹰扬淡淡的道:“倘若这幅画来得光明正大,梁大小姐今后必定难以做人,小妹子你说是不是?”
卫廷嫣登时语塞,思忖间又听皇甫鹰扬道:“两位请恕本巨侠直言,劫富济贫或许不脱好汉行径,可存心欺骗人家女眷,便显得太过下流了,本巨侠对这种行径绝不姑息。”
卫廷嫣实在气不过,当即抗声道:“谁存心欺骗来着?我们哪知道梁大小姐有这层心思?只怪袖姐平日不穿女装,让人看不出她跟小竹的关系,这可怎么办才好?”
皇甫鹰扬先是一怔,但很快便醒过味来,胸中一块大石落地,跟着眨眨眼道:“小妹子是说这位仁兄另有红颜知己,这次纯属阴差阳错,并非有意勾引梁大小姐?”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