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鹰扬显然心生焦躁,此刻正自冷笑道:“少年人一时得志便忘乎所以,当真小觑了天下英雄,再不乖乖让开道路,休怪本巨侠要恃强硬闯了!”
庞子健面寒如冰,横剑当胸之际,义正词严的道:“庞某人敬你一声前辈,你可别倚老卖老,掌门太师叔既然并未召见,无论你如何聒噪不休,庞某人也不许你擅越雷池半步。”
眼见两人一个比一个不客气,展玫苓正待上前劝解,孰料鱼妙荷伸手一拦,跟着意味深长的道:“师妹稍安勿躁,咱们先看看大师兄高徒的手段。”
展玫苓闻言一怔,随即只听皇甫鹰扬沉喝道:“少年人口气不小!且看你能不能挡住本巨侠!”
喝声中皇甫鹰扬更不迟疑,一记重拳捣向庞子健的面门,出招虽然不见半分花巧,内中威势却非同小可。
庞子健早已严阵以待,猱身欺近同时长剑上撩,一式“毒龙出海”削向皇甫鹰扬的肩头。
这一招既避敌锋芒,又攻敌软肋,正是连消带打的高明步数,尤其出手之时气态从容,展现出十足的大家风范。
展玫苓暗暗点头,压低声音道:“庞师侄自打从玄冥镇回来,之后便发奋图强,潜心修练内外功法,如今看来进境显著,不枉大师兄苦心栽培了。”
鱼妙荷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此时倏见皇甫鹰扬拳锋一转,趁着庞子健招已用老,猛击向他手中长剑的剑脊。
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眼力固然必须奇准,出手更不容半点偏差,这一拳堪称无懈可击。
皇甫鹰扬自信满满,料定庞子健必将长剑脱手,孰料庞子健早有应变,电光石火间翻腕一转,原本迎向皇甫鹰扬的剑脊,蓦地化作寒芒毕现的剑刃,好似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静待对方自投罗网。
这一招后发先至? 实际只是快了一丝,但两人之间的攻守之势已经大相径庭。
皇甫鹰扬不由得眉峰一轩,被迫抽退同时? 难掩诧异的道:“小子不是绣花枕头,果然有些能为。”
庞子健一招占先? 趁机抢过攻势,刷刷两剑逼退立足未稳的皇甫鹰扬? 随后冷笑一声道:“庞某人的真正能为? 眼下还未曾施展,前辈留神来吧!”
语气之中满含自得? 出招并无半分浮躁? 庞子健稳扎稳打? 尽展平生所学。
皇甫鹰扬大意失手,一时之间难以扳回颓势,数招之内又被庞子健逼退两步,眼看便要退回到楼梯口。
这一来非但鱼妙荷大出意料? 慕云更是吃惊不小,毕竟他方才也对庞子健心存轻蔑? 倘若出手必遭反制。总之武道修行不可懈怠,否则尚未对人家刮目相看,便已经一败涂地了。
慕云这厢暗自警醒,皇甫鹰扬则瘪透了心? 今日他先是在平生最得意的暗器功夫上惜败于慕云,接着又被邢稚莺口中的妄人庞子健逼得如此狼狈,饶是这位巨侠生性豁达,可面子上终究有些挂不住了。
正在退无可退之际,倏听皇甫鹰扬震声暴喝道:“好个少年人!老虎不发威,真当本巨侠是病猫?!”
喝罢不再碍于“前辈”的身份,皇甫鹰扬指间无形剑气迸发,气凝金铁神锐,怒迎庞子健的剑锋。
双剑甫一交接,庞子健便觉压力陡增,捱了两剑之后,他更被震得气血翻腾,长剑险些脱手飞出。
心知内功修为与对方差距太大,庞子健虽然不服,但剑招仍然适时求变,尽量不与皇甫鹰扬以硬碰硬。
这下形势互易,皇甫鹰扬重新夺回主动,他毕竟在剑道之上浸淫多年,岂是庞子健能够匹敌,不过数招之间,便将这名后起之秀压得全无还手之力。
其实皇甫鹰扬此刻所用的苍松剑法,只是黄山派的入门武功,但这部剑法由他施展,立刻绽放出雄伟瑰丽之象。
剑意恢宏巍重,兼有奇峰迭出,恰似展开一幅云海山光的苍茫图卷,着实令人拍案叫绝。
当日在镇鳌府中,竹风吟也使过这部剑法,但如今稍做比较,便知何谓高下立判,修为差距一览无余。
鱼妙荷与展玫苓对这种情形早有预料,倒是林芊萌见庞子健一味被动挨打,忍不住为他担心起来。
皇甫鹰扬神威凛凛,进击同时扬声呵斥道:“小子还不弃剑认输,真想当众出丑吗?”
庞子健咬牙不答,出招应对并无丝毫慌乱,虽然已经被迫得全为守势,但偏偏守得滴水不漏,一时之间未呈败象。
鱼妙荷见状面露欣慰之色,缓缓点头道:“和其光而同其尘,庞师侄的飞尘诀虽然不及大师兄优雅从容,但对战一流高手已经不落下风,唉……倘若当时他有这等修为,怎会输给武当派的清云小道?”
展玫苓点头附和道:“师姐所言极是,如今昆仑派遭人诟病,正是本派崛起的大好时机,倘若庞师侄继续着力精进,在青年才俊中拔得翘楚之位,更能让旁人对本派刮目相看。”
鱼妙荷睨了展玫苓一眼,淡淡的道:“崛起当然是咱们大家的愿望,但终归要有崛起的本钱,否则只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