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阿仪”道出师承来历,“巫山剑仙”面现狐疑,皱眉沉吟着道:“姓凤?灭情散人凤无心?武林中从未听过有这一号人物,小丫头莫不是信口雌黄,故意瞒骗本座?”
“阿仪”干哼一声道:“家师性情清冷,向来远避俗务,无人知晓有什么稀奇?好比前辈同样能为超绝,可武林中耳目众多,有谁听过‘巫山剑仙’的名头?”
“巫山剑仙”被“阿仪”一捧,心中颇觉受用,但面上依旧严峻的道:“小丫头少打马虎眼,你师父究竟是男是女,如今多大年岁,擅使何种兵刃,统统如实向本座道来。”
“阿仪”察言观色,一时之间不敢造次,于是照实回答道:“家师是女子,看起来约摸二十多岁,至于擅使何种兵刃,总之我从未见她老人家使过任何兵刃。”
“巫山剑仙”听罢不由得沉下脸色道:“荒唐,既然说是二十多岁,为何要称之为‘老人家’?何况凭她这点年岁,怎么可能调教出你这等杰出身手?”
“阿仪”横了“巫山剑仙”一眼,没好气的道:“前辈听清楚一点行不行,我方才说的是‘看起来’,反正自我幼时第一次见到师父,她老人家便是容颜永驻,十年来未曾衰老半分,所以她真正的年岁,恕我不得而知。”
“巫山剑仙”闻言一怔,想了想才又道:“一味巧言令色,不过是为混淆视听,你真以为本座认不出你的来历?”
“阿仪”心头一紧,强自镇定的道:“我方才句句都是实言,前辈可别疑心生暗鬼。”
“巫山剑仙”冷哼一声道:“够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再敢隐瞒实情,休怪本座大刑伺候。”
“阿仪”觉出眉心寒意侵体,心知“巫山剑仙”绝非虚言恫吓,此番要想蒙混过关,着实并非易事。无奈她的身世的确不宜泄露,倘若据实以告,恐怕更加处境艰难。
“阿仪”思前想后,只恨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结果遇上白虎凶煞的“巫山剑仙”,如今被他从招式之中觑出蛛丝马迹,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阿仪”进退两难之际,忽听一声轻咳传来道:“前辈容秉,这丫头方才所说,的确并非虚言,在下可以作证。”
“阿仪”吃了一惊,打眼只见一条人影昂首步出密林? 正是先前苦寻不得的慕云。
想到方才自己那么仔细搜查? 都未能将慕云揪出? “阿仪”登时脸上一红? 羞恼交集的道:“贼胚子!你总算敢现身出来了?”
慕云睨了“阿仪”一眼? 不温不火的道:“没有敢不敢? 只有愿不愿。”
“阿仪”虽然难免郁闷? 但转念间又心中一动? 醒得自己还得靠慕云帮忙打掩护,满腔羞恼发作不出? 只能暂作隐忍? 低头暗暗运气。
“巫山剑仙”一直冷眼旁观,此时沉哼一声道:“小子凭什么证明小丫头方才并非虚言? 本座又为什么要相信你?”
慕云拱拱手道:“前辈明鉴? 在下跟这丫头分属同门,家师的身份的确如她所言。”
“巫山剑仙”想起“阿仪”先前口称“本师姐”,了然之下剑眉一轩道:“即便你们分属同门,本座怎知你们不是串通一气? 当面一搭一唱,故意隐瞒真相?”
慕云摇头苦笑道:“前辈如果认定我们假言诓骗? 我们再怎样辩驳都是枉然,只是不知前辈究竟有何凭据,怀疑我们所言不尽不实?”
“巫山剑仙”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慕云,肃容正声道:“习武之人无论如何刻意掩藏,一旦到了生死交关之时,终究难免显露自身绝技,这一点小子想必赞同。”
慕云心中一动,面现迟疑的道:“不错,难道这丫头的最后一招,让前辈联想到了她的师承?”
“巫山剑仙”鼻中冷哼道:“小子不必装傻充愣,你既然是小丫头的师兄,难道没学过方才那一招吗?”
慕云心忖这才真叫引火烧身,无奈讪讪的道:“惭愧之至,这丫头的最后一招,在下全然不识,想必是家师单独传授给她的。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家师一向更喜欢她,在下与她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巫山剑仙”看到慕云那副不无嫉妒的尴尬表情,又想到他先前龟缩不出的狼狈情状,终是摇摇头道:“罢了,全然不识未必是坏事,小丫头可还有话要说?”
“阿仪”这阵早已打定主意,闻言把心一横道:“我方才所说是真正的师承来历,保证半点都没掺假,除非前辈非要逼我撒谎,否则我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
“巫山剑仙”深深的盯了“阿仪”一眼,旋即厉斥道:“小丫头真是不见亲棺不落泪!那本座直接问你,你与净宇魔王叶行歌究竟有何瓜葛,是否他的门人?”
此语一出,“阿仪”固是暗叫一声苦也,慕云更加瞠目结舌,不由得脱口惊呼道:“什么?!净宇魔王叶行歌?!居然是这魔头?!”
“阿仪”急中生智,干脆来个依样画葫芦,跟着失声惊叫道:“净宇魔王叶行歌?我怎会跟那种大恶人有瓜葛?!前辈切莫异想天开,在这儿凭空污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