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区这边同样喧嚣,只是相较于武林人热论薛畅成为护国武者对武林格局的冲击,这些勋贵子弟们谈论的却是另外的问题。
“听说这个薛畅才二十岁出头,居然就要封侯了,实在是令人羡慕!”
“唉,想当初我父亲本准备将我送往洛中李家学艺的,可我母亲坚决反对,否则说不定现在我也会跟他一样成为护国武者、受皇上钦封!”
“练武得要有天赋,还要看吃苦,你看姜家和刘家那几个去李家学艺那么些年,也没见他们能在这次的武林大会上场,也就是平时打架的时候耍耍威风而已。唐昊,不是我小瞧你,就你这打架时躲一边儿、出点血就喊妈的懦弱性子,还想成为护国武者,简直是笑话!”
“苏梓安,我他妈……我跟你拼了!”那位叫唐昊的青年被揭了短,恼羞成怒的作势要上前厮打。
“行了,别瞎闹!”旁边一个相貌威武的青年轻喝一声,就让两人停了手,他面色不愉的沉声说道:“什么护国武者,简直是笑话!想我父亲当年为大周出生入死,最终才被封候,一个低贱的江湖人只要会几手功夫,就能成为高高在上的侯爷,这是何道理!”
“尉迟兄,噤声!”旁边一位相貌俊雅的青年神情郑重的提醒道:“你别忘了我大周之所以能够击败北蛮,武林人可是出了大力,先帝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用此法来笼络他们,否则如果我们不重视,自会有人重视。”说这话时,他还特意用手指了指坐在观战区边缘的东方雄。
此人正是镇南王萧凌楠的嫡子萧谦,在勋贵子弟中颇有威望,但尉迟焕照样反驳道:“可当年击败北蛮之功主要是因为有护国公,没有了护国公,这些武林人再凶勐,在战场上也不过是一盘散沙,抵挡不住千军万马的冲击。”
刘贵妃之弟刘彦谨接话道:“太祖皇帝何等英明,所以才会建立巡武司,将武林各派管冶起来。去年的西南羌乱之所以能被迅速平息主要就赖巡武司所率领的武林军队之力——”
他话还没说完,尉迟焕就诧异的问道:“我怎么听说西南羌乱之所以能够快速平定,是因为新任荣州将军李柏松率军强渡蜀江,背水一战,击溃叛军主力,又马不停蹄的围困来附城,冒雨强攻一个多月,才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那是朝廷为安民心、军心,才对外这么公布的,实际上背水一战,独自击溃叛军主力的巡武司率领的武林军队,攻破来附城的也是他们,据说最先攻上城头的就是铁血长河门的新门主。”
萧谦说完,尉迟焕愣了:“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皇上为何要举办武林大会。尉迟兄,你也别一天到晚都待在军营里,消息太闭塞啦!你知道吗——”刘彦谨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真的?!”尉迟焕打吃一惊。
“我姐告诉我的还会有假。”刘彦谨低声说了一句,又看向萧谦:“萧兄想必也知道吧?”
萧谦点点头:“有所听闻。这个薛畅在宫宴上同皇上订了约定,想必就是为了这件事。你们应该感觉到了在这几天的比武中皇上对他有诸多维护,如今他完成了约定,皇上定会如他所愿,到时候他可就不只是一个江湖侯爷,而是真正的——”
萧谦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皇亲国戚!如今北蛮换了主子,野心又起,伯父镇守北疆,你应该比我清楚,那里的局势一年比一年紧张,若大战爆发,正是你我建功立业之机,这个薛畅年纪轻轻就将成为护国武者,将来必是大周武林的一方人物,若能得其臂助,我们领军出战也能多增加几分胜算,你觉得呢?”
尉迟焕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咱们找机会和他认识一下?”
萧谦笑了:“尉迟兄,看来彦谨刚才说的不对,你虽然天天在军营里打混,可这脑子还是很灵光的嘛,哈哈……”
……
观战区这一侧在商议如何结识这位武林新贵,另一侧以姜骏为首的勋贵子弟们则对薛畅的获胜表示不屑:“一个江湖侯爷罢了,不能治理万民,也不能统帅千兵,不就多些土地和钱财吗?跟城里的那些富商有什么差别!”
“护国武者,说起来好听,但就凭他一个人就能护住我大周?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
“都他妈给我闭嘴!”姜骏瞪视周围,直至大家都闭上嘴,他才恶狠狠的收回目光。
他虽然行事骄横,但心里却清楚有些事情是绝不能做的:一群蠢货,像这样公然诋毁先帝所设立的护国武者,拿皇上郑重举办的武林大会取笑,是嫌命不够长吗!
望着站在木台上、傲然四顾的薛畅,姜骏浑身不舒服,只想立刻转身离开这个让他感到十分难受的地方,然而他却不敢,因为泰祥帝就在城头,一旦他在中途离开,只会更增加泰祥帝对他的恶感,所以他只能憋着一肚子闷气,继续呆坐着。
而在观战区的边缘,东方雄神情平静的用传音入密对手下说道:“以前有传闻说这位青城派的独孤道人年轻时练功伤了内腑,看来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