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参谋用诡异的笑脸看着罗益说道:“外人来荒芜也是人,难道在金帐军营中就不管他人死活?传出去成什么样子?我想北平王应该懂得这样的道理。”
罗益看着他那可恶的嘴脸双拳紧握,连忙向阿率桑解释道:“王上,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我为了找女婿为幼女摆设擂台,本来就是生死由天命,是他们自主上台比试的,发生意外这与我何干。再者,死人的事情,臣已经派人前去地方衙门汇报,还请王上明察!”
阿率桑沉思了片刻,他知道所谓的汇报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他这种王爷怎能因为几个草芥而大费周章,但如果因为这种事强加与他身上,恐怕不妥,于是他面带假意笑容回应道。
“益王,你与本王都有一个王字,而且在荒芜只有你一个异姓王,本王肯定相信你的为人,只是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请益王日后有什么事尽快提前报备,好让本王与诸位得以安心。”
罗益听见安心两个字,暗中嘲讽:哼,明明就是想因为此事来叫喝我,还说的这冠冕堂皇,可笑。
“是!王上,臣!定当如是!”想罢,罗逸双手作揖回应道。
随后,阿率桑让其起身站入队列之中。
阿率桑看了看他们腔调一转,严肃异常的说道:“现在正值九月末,即将迎来十月,这天下之事尚未安定,本王不想再因为这等事情分心,所以还请诸位不论什么事都要积极应对,如今时不我待,诸位大臣更应该多多培养人才才是,好了!都退下吧。”
说罢,便起身离去。
而王殿上的众多大臣看见王上走了,也没再多说什么,也就纷纷退了出去。
李参谋横眉冷对的看着罗益,笑道:“益王真是霸气,就连王上也要给您几分薄面,希望日后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罗逸胁肩谄笑的说道:“李参谋多虑了,我本就是名不副实的王爷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还是请李参谋把目光转移到别人身上吧,难道李参谋整日无所事事就喜欢查这等小事?别忘了王上刚刚说的话,要积极参与国家大事,不要总提这等小事。”
说后,悠然自得的离开了,李参谋对他的讥讽并没有生气,而是付之一笑,摇着头自言自语的走了出王殿:“看看谁笑到最后,荒芜的蛀虫,哼!”
因为来的时候坐的是王宫马车,回去只能徒步,但王府距离王宫又很远,罗益扫兴的转身看了看王宫,往前不紧不慢的走着。
这么多年,他还没有一次这么悠闲,虽然步伐看着轻盈,但是内心却很焦灼,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设立比武招亲指定会召来王殿内那些家伙的防范,只是没有想到阿率桑如此迫不及待的就将自己唤了过去。
喃喃自语道:“还是尽快摆平安素与陈楚仙的事为上策,有他们俩支持,别说王宫,整个荒芜还怕什么?”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就加快了脚步。
一路走来气喘吁吁,可能走的有点太急,距离王府还有几百米的位置他弯腰双手拄着双腿的膝盖,抬头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周围。虽然
王府处于荒地中,但还是有一些寻常百姓居住的,他突然看见这些所谓的邻居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手叉腰直起了腰,问了一个过路人。
“怎么了?为何这么看着我?街里邻居这么多年有什么好奇怪的?”罗益纳闷的问道。
可这个过路人却什么话也没说,反而加快了脚步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没管那么多,疾步接着往府中走去,当他来到府门前时,发现了异常。
就算奉节过年,王府的大门也不会大敞四开,为何大门会无故打开,并且无人看管。
“这薛管家干嘛去了?就不怕进去外人?”罗益嘴里嘟囔着,走到门前,轻轻推开之后,映入双眼的情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府内一片狼藉,倒在大门口的正是薛管家,一身鲜血已被凉风吹的干凅,脸色苍白,想必已经死了很久。再往前看去,还有一些奴仆的身影,死相更是难看,鲜血已经染红了院内地上的白雪。
罗益脑子一懵,坐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双手发抖的摸着双膝,久久没有起身。
他看着满院的尸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想到了女儿罗雯簪,嗖的一声起来,跑到了罗雯簪的房门前,却看见她的房屋紧闭未开,于是缓慢的用双手轻轻一推,门被吱嘎的一声推开后,只见女儿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
颤颤巍巍的身体可以看得出她还活着。
罗益心怀不安的往女儿的侧身慢慢移动了下,看见女儿的侧脸还在时不时的抽搐着,大声不敢吱的问道:“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边问,一边用手指指着门外。
罗雯簪侧过头,泪水已经哭花了她的妆容,她看着罗益的脚下,眼神空洞无光。
罗益小心翼翼的往脚下一瞧,萍萍的尸体,急忙一躲未站稳,噗通一声坐在了床上,两眼发直的看着萍萍的尸体,又看着女儿的面颊问道:“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