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说了句:“你好好在这待着,我命人将长史带进宫就是!”便急匆匆的走出东暖阁。
秦无病哎呀了一声,朝老和尚抱怨道:“这时候你吓唬玉儿干什么?”
“我没吓唬他,我就是这么想的。”
“何生现在不想着保命,杀我有何用?”
“你想出宫?”皇上问。
秦无病摆了摆手道:
“那倒也不是,如今皇上派人守着诚郡王府,他若是敢出来必定被抓,人嘛,总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肯相信没有机会了,所以他理应不会这么快了结自己,细想想,我出宫确实弊大于利。”
这时武峰进来问在何处摆膳,皇上说:“抬张方桌进来,随便摆几道菜,朕与家人一起用,无需人伺候在旁,再嘱咐德全,西暖阁中几位大人也不能饿着,其他人……饿一顿吧!”
老和尚急的不行,直嚷嚷:“快着点,饿着呢!”
……
或许是真的饿了,这顿饭秦无病吃的没规矩,近乎于狼吞虎咽,好在老和尚就是狼吞虎咽,倒显不出他来。
几人用饭时谁都没有说话,很快便用完了,武峰又命人将方桌,碗快统统收了下去,全程不见德全。
皇上抿了一口茶说:“府右街有座宅子,荒废了有些时日了,赏给你吧,住处与宫中离得远不好。”
秦无病知道皇上这是等得心焦了,刚要说两句客气话,收下宅子,只听老和尚拍手道:“这下好了,离我亲王府也近……”
“你的亲王府就是个摆设,近不近的你能回去住?”
老和尚眼睛一瞪:“不久后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到那时我还能晚晚住在你那?自然要等起身之后再过去,离得远了每日也是劳顿的很。”
“你不来回折腾不行吗?就待在亲王府!”
“你又不让我找别人玩,我不找你玩跟谁玩?”
襄王爷赶紧说道:“七叔要不要歇息一下?等诚郡王府的长史押到理应还需要一会儿。”
“我不歇着!睡一觉一睁眼,何生都被抓回来了,我肠子都会悔青了。”
秦无病眉头一皱看向大长公主问:“若是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凤鸣他们可有本事人不知鬼不觉的飞进诚郡王府?”
皇上直起身子问:“你想晚上再动手?”
秦无病嗯了一声说:
“不管他的消息都是何种方式传到他耳边的,都要有个输送的过程吧?人也好,鸟也罢,他们都得动,这消息才能传到何生耳朵里,若是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呢?谁动是不是都容易被发现?”
襄王爷问:“你还是觉得那个长史审不出什么来?”
“还会被他带偏!这位长史是用自投罗网的方法被我抓到,可他确实知道何生!在咱们已知的人当中,凡是知道何生的都死了,何生竟是将他送到我面前,可见这个人与其他人定有不同,而这个不同便是何生敢用长史的原因,他们俩的关系……反正不论如何审问,这位长史说的话,我都不会信!”
“有道理!”皇上长舒一口气道:“既如此,长史被带进宫后,咱们便全当看戏了,眼下咱们商讨一下夜里突袭,查找诚郡王府哪个位置。”
“何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露脸,即便他乔装成老妇人也只能蒙住不认识他的人。”
皇上抬头朝身边看了看,秦无病知道这是惯性的想让德全去做什么事,秦无病赶紧说道:“皇上还是让德全进来吧,有个事也能立刻有人传下去,皇上别看何生敢买通诚郡王身边的德宇,但不论借他多少胆子,他都不敢买通德全!”
“为何?”老和尚替皇上问了。
“因为诚郡王没脑子,皇上有脑子呀!这还不简单吗?当时知道德宇参与的时候,九哥还问,德宇这般做,诚郡王怎会不知情?可诚郡王就是不知情,真说换做是德全,皇上一个眼神怕是便能知道,再说,德全刚刚升到个好位置没两年,这个位置可不是何生给的,何生能算计别人,却算计不了皇上。”
“倒是这个道理,可德才不是照样被安排在了伺候笔墨的位置上?”老和尚问。
“德宇,旺喜,白生还有何生,他们都是先帝身边的太监,算是一个圈子里的,德全一直跟着皇上,可德才呢?眼下没时间罢了,有时间查一下,德才或许与白生,旺喜他们有什么关系,只是时间一长,没人在意,便盖住了,他们都是混阉人圈子的,想安排个人伺候笔墨,应是不难,德全不同,怎么不同便要皇上自己心里想清楚了,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若是与何生有瓜葛,必定逃不过皇上的慧眼。”
皇上将武峰叫进来,一会儿德全躬着身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
“尽快拿到诚郡王府的草图,越快越好!”
德全像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顿时来了有了精神,领旨退下。
秦无病说:“看,是个聪明的!不会做湖涂事。”
老和尚忙问:“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