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吉站在那里,连寒暄都忘了,直把郭义看得连连叹气道:“平日里废话没少说,真到关键处,怎就成了哑巴了?”
秦无病忙说:“二哥莫训他,他现在也是乱的很,这样,我问你答,我再看如何帮你。”
孙吉重重点头。
“你本身的差事理应无事,你是替你父亲来的吧?”
孙继点头。
“你父亲是什么官职?”
郭义忙说:“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
秦无病挑了挑眉,他分不清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区别,只知道都是军事方面的,便松了一口气问:“曾有贪腐?”
孙吉看了眼郭义,郭义忙道:“看我作甚?早便与你讲过了,实话实说!”
孙吉又看向秦无病,重重点了点头。
“这次的事你父亲……可知道怕了?”
孙吉又重重点头。
“好办!”秦无病笑呵呵的过去拍了拍孙吉的肩膀说:“你马上回去跟你父亲说,让他到吏部找襄王爷,只说是我让的,见了襄王爷将之前贪腐之事说出来,贪腐的银两尽数上交,不可隐瞒,再保证不会再犯,且必须做到不会再犯,这事儿便过去了!”
孙吉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秦无病。
秦无病笑道:“你既是二哥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以后家中缺银钱使用尽可来找我,跟你父亲说,万不可再行贪腐之事,且这次一定要与襄王爷实话实说,以防他日受人牵连,趁这一次彻底解决干净,切记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孙吉反应了一下,随即狂喜,而后深深一揖,马上抬腿就往外跑,郭义拽都没拽住。
秦无病喊了一声:“小福带路!”
郭义这才放下心来,扭头关切的问秦无病:“如此简单会不会给三弟惹麻烦?我听着官位能保住?”
秦无病伸了个懒腰,坐到椅子上说:“只看孙吉的父亲是不是个聪明的,若是此时还想着隐瞒,真被查到时求谁都无用。”
“明白!三弟这次帮了二哥,二哥……”
“二哥若是想客气客气,那我便回屋了,懒得听!我能帮是因为我知道五军都督府的官员牵扯不深,贪腐这事儿……京城的官怕是鲜有人能不沾点边,只要知错能改,皇上也是愿意给机会的,再说,你祖父那么精明,怎不让你带其他人来?必是知道孙吉家这事不会给我添麻烦,你祖父留着我用处大了,怎会让他人白白耗尽咱俩的情分?”
郭义摆了摆手说:“你们俩都是狐狸,谁也别说谁!我这几日住你家,回家连觉都睡不了,一拨一拨的人不断,他们知道我与你关系好,躲都躲不掉,索性不回去了!”
“二哥随意,我让小福看看让你住在哪处……”
“不用,我睡在大哥屋里就行,若是赶上夜里当差,白天回来我就睡你屋里。”
“也行!这样也省事。”
……
哥俩儿商定好,郭义便去林淮屋里了,秦无病却一刻不等找到秦守望和秦玉成,开门见山:“先把京城中咱们秦家的铺子关了!”
秦守望吓了一跳,以为秦无病闯了什么祸事,秦玉成更是紧张的问:“大长公主都不能保全吗?”
秦无病赶忙将皇上大刀阔斧的整饬官场的事说了,接着又说:“京城中的官员无人不知我在皇上和九哥,襄王爷面前说话有分量,如今正削尖了脑袋找门路寻我说情,这种事不好帮,我谁都不认识,帮不好便把自己扔进去了。”
秦守望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
秦玉成却道:“也不能因噎废食啊,现在咱们家是皇商,虽说还没正式开始做,但你担心别人求到你这里,莫不是所有生意都不做了?”
秦无病想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秦玉成又说:
“这事需要先立规矩,他们找到铺子里又能如何,薛掌柜不过是个掌柜的,他想见你都费劲,还想带人求情?他若是敢收下礼金应承别人什么,那便让他卷铺盖走人便是,如今咱们秦家想找个懂规矩,人机灵的掌柜也不是难事!”
秦守望一拍大腿感慨道:
“这些日子我如同在雾里,觉得什么都看不清,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老大说的对!凡事都有规矩,咱们只需守着规矩便不会错,我们继续做我们的生意,老七你也要谨记,不可心生贪念坏了规矩,更不可忘了自己是谁,须知一切皆是皇恩!铺子里的事,你放心,我和你大哥会看着。”
秦无病认真听着,心中知道至少父兄这里不会有问题了。
……
如今已是九月天,早晚不是凉爽而是冷,大长公主张罗着给家中所有人添置冬衣,买进银丝碳,炭盆,手炉这些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
秦无病去东厢房内看了看大长公主,还嘱咐道:“你也别买太多东西,皇上赏我的宅子说是在修缮中,买多了搬的时候麻烦!”
大长公主笑道:“你以为修缮一座宅子只要几日时间?明年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