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病呵呵笑了笑说:
“都跟你说了,别试探!想要用开战相要挟的是你们,你想战,咱们便战,你想谈咱们便谈,你看我们多好,其实说到底,北元那块儿地方,我们不稀罕,可你们馋死中原肥沃的土地了!”
萧天成突然面色温和起来,说道:“其实秦都尉深知战事主因,若是安国肯……”
“别惦记,不肯!”秦无病站起身:“我说过了,在家不言公事,国师若是想谈,咱们便去鸿胪寺。”
说罢,秦无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天成哈哈一笑道:“怪我!竟是忘了主人的禁忌,说到秦都尉的婚事,我倒是有个疑问,是因我们二王子想要求娶,大长公主才慌忙择婿,还是……”
“昨晚大长公主过来与我商量,”秦无病打断萧天成,得意的道:“她收到长辈留下的一些嫁妆,数量嘛,恐怕北元将家底掏光也比不了,大长公主觉得即欣喜又忐忑,我便直接劝说将金银全部上交,进国库,该哪用哪用!我们秦家还养活不了一个公主了?要说我们秦家最不缺的可能便是银子,今年江南水灾,秦家以一己之力帮朝廷度过难关,你说我怎会在意大长公主嫁妆几何?”
萧天成面色终于有些抑制不住的变化了一下。
“国师缺不缺银子?十两八两的拿去使不用还,百两以上咱们没那么大的交情!”
老和尚忙看向萧天成说:“你说你得罪他干嘛?有事说事呗,真说讽刺挖苦好使,还铸什么铁,造什么剑!”
萧天成竟点头应是,说:“睿亲王教训的是。”
秦无病心里琢磨:这是一块儿什么肉?
只听萧天成又说:“北元少铁,铸造之术不及中原,不然有个半年,一年的时间,北元军队必定势不可挡!”
秦无病心下明白,萧天成这是告诉他,安国现在有银子又如何?变作兵刃握在将士们手中,需要时间!
秦无病笑道:
“国师想简单了,即便北元不缺这些,也未必能如何,北元的兵刃我看过,以弓箭和长刀为主,说到底,北元靠的还是军队的勇勐和凶悍,一旦饿几顿,是吧,没了勐,没了凶……”
萧天成严肃的打断秦无病说:“所以,粮食不能少!少了,便等同于将我们逼急了,逼急了……”
“你要谈正事,咱们去鸿胪寺!”秦无病起身,沉着脸说。
萧天成自责道:“这张嘴啊,没办法,说着说着就朝国事上去了,刚才咱们聊什么聊到兵器和粮食上了?”
秦无病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萧天成,刚要说几句话嘲讽一番,小福出现在门口,秦无病一看便知永诚侯到了。
……
永诚侯满面春风的进了书房,先给老和尚行礼,老和尚欣喜的介绍了一下永诚侯,永诚侯不等介绍萧天成,便如同认识了好多年一样,看向萧天成感慨道:“国师瘦了!”
萧天成规矩的行礼后,仍保持着温和的笑容问:“侯爷认识萧某?”
“不认识!”永诚侯大咧咧的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上,说:“国师千里奔波而来,岂有不瘦之理?”
萧天成颔首:“永诚侯所言极是。”
“北元的天儿冷了吧?落雪了吗?”永诚侯关心的问。
秦无病注意到萧天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眼下肯定是落雪了,我出门的时候,还好。”
“这下雪天儿,最好温上一壶酒,守着银丝碳盆,吃着热气腾腾的锅子,哎呀,美呀!”
“侯爷尊贵,自然可惬意生活,但边关的百姓怕是……”
“国师此言略显稚嫩,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国师听过吗?边关百姓怎么了?一样有开怀的时候,我这样的人要美酒,美人,美食才能开心,而他们只要一样怕是就美上天了,这说明什么?他们比我们容易快活,只不过让你们给整的难快活!可你们也不快活,诶,国师成家了吗?我看国师姿容秀美,有心给说个媒,国师俸禄不低吧?有自己的……你们不在宅子里生活,国师住哪?可有下人伺候?需要每日放牧否?”
萧天成的面色,慢慢的,慢慢的,沉了下来,等永诚侯说完,他敷衍了一句:“萧某已过而立之年,自当已成家……”
“那你大老远的跑我们京城来,家里谁管?那些牛啊,羊啊的,谁放?有孩子了吗?男孩女孩?多大了?成家了吗?”
永诚侯问的越认真,萧天成的面色越难看。
老和尚咧着嘴笑,毫不收敛。
秦无病控制的还好,听得极是认真。
萧天成垂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又是一副温和的脸。
“永诚侯如此关心萧某,萧某感激不尽,只是,在萧某看来,身在其位理应多多关心一下朝局,关心……”
“国师此言差矣,要看身处何处,咱们现在是在无病家中,自然把你当成客人,唠唠家常,若此时在战场上,我拼了老命也要弄死你!不一样的,对不对?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