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为之倾倒的是竟有人如此共情,寥寥几句便将一切说了。
她目光有神起来犹豫间走下桥来到张若虚面前含羞揖礼:
“小女子辛夷,不知公子?”
“张若虚。”
张若虚同样抱之以礼,可抬手却是伤痕累累。
呀!
辛夷下意识攥着张若虚手,她觉得张若虚那般,怎么会有如此。
“这是练剑所至……”
发止于礼,张若虚主动抽回手。
“用不着这般拼命吧?”
“只有足够强才能保护一切。”
“足够强?”
辛夷有些泪目:“要多强?”
“我不知道……”
“强大到能保护心中所爱。”
辛夷心底狠狠被刺了一下,原来在他心底……
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难过。
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心疼张若虚,她想了想
“你等我……”
转身离去她又有些不放心:
“不要离去。”
她掀起裙摆离去,这期间张若虚走也不是等也煎熬,在回来时辛夷以大汗淋漓手扶胸口久久不能说话。
良久,她才平复好呼吸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盒子打开:“这是我府中膏药,父亲是戎马之人,官职虽不大,可府中也有不少皇宫御赐膏药。”
“这划痕膏效果很好,有活血祛瘀常保皮肤细腻光滑作用。”
“张公子虽然练剑,可想来才情也上佳。”
“这读书人的手便是第二张脸,可得好好养着。”
膏药上好,辛夷轻轻对着呵气。
“辛夷姑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若虚有些触动,这辛夷明明是个病秧子,言语却多番心疼自己。
身子弱却火急火燎想照顾自己。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姑娘如此对自己。
“可能是只有张公子懂我吧。”
辛夷抬头浅浅笑,眼眸里只有张若虚光影。
一股油然而生的情感从脚尖窜到心头,两个人含蓄别过头去,都不想做那戳破纸的人。
“看啊,天灯。”
张若虚红着脸小声嘀咕。
辛夷抬起头像是才想起今日上元。
今日上元,双手合十,神明必定听见。
辛夷闭上眼。
一旁张若虚望着她浅浅梨涡陷了神,鬼迷心窍下他犯规了,他窥探了辛夷向神明祷告
上苍。
请你保佑张若虚
请你一定要保护他
保佑他不管遇到什么困难
都将战胜
保佑他无论跌倒多少次
任然有站起来勇气
保佑他所遇见之人都是心底温暖之人
不会伤害他
请保佑他吧!
上苍!
请保佑他,强大到不在受伤失意。
“我……”
“能治好你。”
辛夷睁开眼,她不明白张若虚为什么看着她竟然哭了,更不明白张若虚为什么说莫名其妙说能治好她。
她只知道张若虚找来了一个浓眉大眼,额头饱满,下巴下长着一颗黑痣的大夫。
那个大夫到了辛府开了一副药,就将御医都救不活得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辛夷一点点好起来:“我似乎从来没想过还能活着。”
“可在你心中为什么理所当然?”
她抬头望着张若虚:
“因为我需要你。”
“不管是仙,还是人。都逃脱不掉被需要和被理解。”
“是嘛!”
“张公子可喜欢小女?”
在辛夷父亲眼里,他们早已暗生情愫了,他能做的便是顺水推舟。
这来找他推舟的还是自己姑娘,果然,女大不中留。
“我……我真的可以?”
“为何不行?”
“我,什么都没保护好,这样的我真的有资格得到这一切?”
辛父拍了拍张若虚肩膀,用眼神肯定。
张若虚彷徨来到二十四桥化了一夜扁舟摇荡在水中。
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
月光照耀着春江,随着波浪闪耀千万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
仿佛他就坠落在月光海中。
曙光而出,他望着朝阳终于下定决心。
挥笔写下春江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