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信甩着大袖,一步一步地从皇城最外面那道门,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更何况,前面有相国大人顶着。
总是被噩梦惊醒,梦见他那位太上父皇浑身是血,而袁世信持剑看着他冷笑。
他还没有准备好,国师怎么就走了?难道国师真的要弃他们司马一族而不顾了么?
有人出现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身后跟着一群人。
那他可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大殿之门就那么敞开着,司马文德双手按在案桌之上,死死盯着殿外。
这时,
袁世信嗤笑一声道:“你是眼瞎了么?咱们大晋还有国师么?”
说道这里,他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时父皇我动过想要对国师出手的心思,后来……”
该见的都见到了,剩下的,就是自己身为帝王的脸面了。
他的身后,跟着所有朝臣,无一人敢快走一步。
司马相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德儿,放手去做吧,有道是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乎?霍星纬人都走了,我猜,一定是袁世信对他出手了,你别忘了,这天下,可不只有一个玄一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咱们这位国师,可还是武林中的天下第一人呢。”
昂首阔步的袁世信早就遥望到大殿正中那个小皇帝了,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他依然闲庭信步,打量着这座皇宫。
司马文德问道:“父皇这话是何意?据皇儿所知,历代国师对我司马皇族皆是忠心耿耿,并未做出过僭越之举。莫非是父皇心中还是对国师怀有恨意,这点皇儿倒是能体谅父皇。”
皇帝的你,身边却总有一双眼睛盯着你,这种滋味儿,不好受吧。有些真相,远不是你想得那样!就拿你皇爷爷的死来说,也许你皇祖母的直觉,是对的。”
拍了拍司马文德的肩膀,他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咱们那位太祖,为何要留下玄一门,咱们帝王之家,有这么一个邻居在身旁,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坐在龙椅之上,司马文德皱着眉,国师才走了两日,连早朝都无人守时了么?竟然要他这个皇帝等。
身位臣子的脸面呢?
赵貂寺这才回到父王身边多久?
他现在还是这座天下的天子呢!
就好像在打量着自己的宫殿。
常言道,法不责众,难道皇帝陛下还能把所有大臣都给免了不成?
说完,司马相乐冷笑道:“好一个天下第一人!”
那名守卫顺着袁世信的目光看去,双腿一软忙跪下磕头道:“相国大人,那把椅子是国师大人的尊座,没有皇命,小的不敢擅自搬走。”
做了两日噩梦之后,司马文德终于下了定决心。
这一路走来,袁世信心中已经对好几处建筑不太满意了。
他就想坐在这张龙椅上看着,看看那些大臣们是如何踏入这座大殿之内的。
司马文德吃了一惊,这下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听闻霍星纬突然离去,连那座屹立了一百多年的观星台都倒了,司马相乐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
阴沉着脸的司马相乐一摔杯子,红着眼盯着儿子司马文德道:“德儿,眼下这般局面,咱们就是拱手将这王位让给他袁世信,只怕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为今之计,只能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
也好,这样才有意思。
拾级而上之后,眼见龙椅上空空无人,袁世信眼神微动,想不到这个小皇帝还有了这般养气功夫。
司马相乐知道父王所说的放手一搏指的是什么,可他不相信,就凭宫中的那些个小太监,真的能拿下袁世信。
原本孙貂寺是建议他先从后殿等候的,等大臣们都到齐了之后,他再出去。
孤家寡人的司马文德眼中快喷出火来了,不过在袁世信踏上第一节台阶之后,他站起身来,转身走向了后殿。
有人初始之时也曾心中忐忑,生怕此举惹得龙颜大怒,一不小心,就丢了官职,可看身边之人皆是如此,这心,也就慢慢落下来了。
国师突然消失之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派人去玄一门,结果被他的父皇给劝住了。
司马相乐眼睛微缩,这就要开始了么?
可司马文德没有同意。
司马相乐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德儿,你的性子过于软弱,当然,这也与你那么小就与父皇分开有关,什么是皇帝?天下第一人,这天下,谁还有你大?可身为
眼见司马文德犹豫不决,司马相乐对他说道:“德儿,父王实话告诉你吧,这些人父皇我在位的时候就暗中命赵貂寺培养了,不为别的,为的是防止有人在宫内暗杀父皇我,你父王我虽然喜好玩乐,可我怕死,只是这些人还未派上用场,父皇我就被国师给赶下龙椅了。”
迈步入殿之后,袁世信瞥了眼依然还摆在那里的椅子,轻哼了一声,对大殿外的守卫说道:“你,去把那把椅子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