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任史官的太监,被他视为最为信任之人的宫矩人。
司马相乐叹息一声,端坐在御座之上,等着。
招呼几人上前,他站在司马文德面前躬身轻声道:“陛下还是节哀吧!”
对于这个并没有什么实权的小皇帝,宫矩人却没什么恶感。
带人出去之后,宫矩人看了眼孙貂寺
宫矩人惨笑道:“我为何入宫?我姐不愿被那个胡子都一大把的老头收入房中做小,逃了出来。那位你眼前的红人极其愤怒,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抄了我的家,我的姐姐被卖入娼馆,而我,则成了一个小太监。”
宫矩人真想一剑刺死眼前这个人,只可惜相国大人不许。
宫矩人看着痛不欲生的司马文德,轻轻摇了摇头。
他不欲与司马相乐多言,背过身去说道:“太上皇还是请吧,太上皇是死是活,可不是我一个小小太监能说了算的。”
司马相乐眼睛微缩,“还是那句话,为什么?”
“为什么?”
司马文德已经没有了愤怒,在司马相乐死了之后,他连愤怒的底气也没了,他转过身来,拉住宫矩人的衣角,哭诉道:“快去宣太医,父皇还有救,对不对?你们快去宣太医,朕求求你们了。”
他不是怕自己死,而是怕他的儿子活不成。
这叫有难同当。
说完他对着宫矩人说道:“宫公公,你一剑刺死朕吧,朕这就追随父皇而去,一了百了!”
说完一招手,几名小太监走上前来,抬走了司马相乐的尸体。
宫矩人有些愤怒,瞪着司马相乐怒道:“若非你荒淫无度,我的姐姐就不会被那群阿谀奉承之辈强迫入宫选秀女,更可气的是,你看不上也就算了,还将她赏赐给你的宠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费尽心思给你选秀女?你以为他们是为了你么?他们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司马相乐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此事虽与朕有关,却非朕之本意,你如此迁怒于朕,还不如待朕的皇儿除掉奸相,替你家找回一个公道,抄了那人的家就是了。”
自戮,或许是他最体面的死法。
司马相乐很不喜欢这种被人背叛的滋味儿,比当初被迫让出帝位之事还难以忍受。
宫矩人弯下腰去,低声说道:“陛下,您忘了太上皇的遗言了么?”
当然,还顺带问了问什么时候能把“陈青帝”的故事讲完。
司马相乐沉默了片刻,抬头问道:“有生之年,桃花开否?”
就算他袁世信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的儿子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是他让司马文德想尽办法将宫矩人带入宫内,就是为了亲眼见到他,然后再进行自己的计划。
司马相乐摇头叹道:“那你又是为何入宫的?”
当年他说出这句“下面没了”的时候,这位皇帝可是笑得差点上不来气的。
宫矩人冷冷一笑,问道:“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想一想你做了什么?”
司马相乐轻轻摇头道:“朕不觉得曾经对你做过什么过分之事,相反,朕可是一直厚待与你,难道是他袁世信许你高官厚禄?”
司马相乐转身看向宫矩人,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剑,橫于自己颈间说道:“给朕一个理由。告诉你,朕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下了决心做这件事,朕就做好了失败的打算,若是你们怕死,我可以原谅你们。”
宫矩人冷笑道:“太上皇倒是宅心仁厚了,只可惜我们不需要你原谅,告诉
眼见父皇的尸体被抬走,司马文德连忙起身,却被宫矩人按住。
宫矩人不相信司马文德有这个勇气。
你,我宫矩人从未认为自己是你的心腹,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以为罢了!”
宫矩人低声说道:“陛下,你若如此,太上皇岂不是白死了?”
说完他转身一招手对其余小太监说道:“从今日起,陛下就由我们伺候了,四人轮值一日,相国大人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陛下若是有什么闪失,就自己割头吧。”
宫矩人收回了短剑,入鞘之后将之别在腰间,对司马相乐说道:“并非如此,太上皇,你高高在上,却不知身为爬虫的我们心中究竟会怎么想,算了,与你说这些也是白说,你是不会知道我们的心境的。”
宫矩人的心中一阵刺痛,他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冰冷,“下面没了,花还怎么开?”
当时宫矩人笑言,等大事成了之后,臣再写不迟。
宫矩人盯着司马文德片刻,一把将他推在御座之上,抽出别在后腰之上的短剑,扔了过去,冷冷说道:“陛下若是想追随太上皇而去,那就请便吧!”
司马文德喃喃道:“如今这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司马相乐心如死灰,回头看向宫矩人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时他的宠臣,包括赵貂寺与赵俅二人,皆被国师处罚。
他不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