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早再次跃上屋顶的时候,司马若兰已经醒了。
眼见陈方早飞身站在屋脊之上,抱膝而坐的她被吓了一跳。
坐在她身旁的司马文德忙对她说道:“姑姑莫慌,就是这位陈先生救了你我二人!”
陈方早将手中抱着的衣服扔向司马文德说道:“换上吧!”
随后看了眼司马若兰说道:“一共两套,你与公主殿下一人一套。”
司马文德把衣服接在手中,看了几眼说道:“陈先生,这不是太监服饰么?”
陈方早瞥了司马文德一眼,没好气道:“怎么?还想着穿龙袍?”
司马文德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司马文德已死,这龙袍自然是穿不得的,只是……”
醒来之后的司马若兰已经从司马文德口中得知发生了何事。
想起太后惨死的她先小声哭了一阵子,才止住了泪水,陈方早就回来了。
陈方早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递向二人说道:“只是什么?这宫里最多的就是太监了,腰牌在衣服里裹着呢,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
司马文德点头道:“还是陈先生想得周全。”
随后从陈方早手中接过油纸包,从中拿起一块儿糕点递给司马若兰说道:“姑姑,你先吃点东西吧!”
司马若兰摆摆手,叹了口气道:“德儿,你吃吧,姑姑吃不下!”
说完转头看向陈方早说道:“若兰谢陈先生搭救之恩!”
陈方早一抓头,将脸扭向一边,有些不太自然地说道:“没什么好谢的,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你别记恨我打晕你,我就烧高香了,要谢,你还是去谢我师父去吧!”
随后在心中嘀咕一句,还有小师弟。
陈方早不得不承认,司马若兰这张脸,的确当得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饶是他平日里对女子没什么兴趣,可被司马若兰这般看着,竟然也会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他知道这绝不是因为喜欢或者倾慕之感。
或许是自己接触女子太少了。
陈方早一想,除了自小一起长大的三师姐,他好像还真的没怎么与女子打过交道。
而寒涵梅在陈方早眼中,与大师兄和二师兄没什么两样。
司马若兰轻笑一下,柔声说道:“国师大人自然是要谢的,可陈先生搭救之恩,若兰与德儿同样不敢忘!”
先吃着糕点的司马文德咽下口中糕点说道:“对,对!”
随后打了一个嗝儿。
这糕点可是有些干了,往日里他吃糕点的时候,一般都要配上一杯香茗的。
不是司马文德心大,而是经过这番折腾与惊吓之后,他也耗费了不少力气,这肚子自然也觉得空空的。
至于吃些什么,也容不得他再挑剔了。
其实司马文德不知,他手中这块儿不起眼的糕点,只怕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吃不上的好东西。
眼见司马文德噎得够呛,陈方早从身上解下一个水囊,没有转头,只是向后一伸胳膊说道:“这里是水,你二人都是姓司马的,就别讲究那么多了,水囊没那么多,你二人共用一个吧!”
司马文德接过水囊,先递给司马若兰说道:“姑姑,既然你不想吃东西,那就先喝点水吧。听侄儿一句,带会儿多少得吃点东西,毕竟我们还在这皇宫之内,多存些力气,也省得拖陈先生的后腿!”
在屋顶之上被太阳晒了许久,司马若兰的确很渴。
她轻抿了一下发干的嘴唇,从司马文德手中接过水囊,右手环捂水囊之口,将壶嘴用右手垫住,左手轻托水囊底部,慢慢上扬。
小饮几口之后,司马若兰用手背轻拭唇边,将水囊递给司马文德说道:“德儿,你也喝几口吧!”
司马文德“嗯”了一声,接过水囊,将口中的食物咽净,随后又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原想学着司马若兰的方式喝上几口,想了片刻,还是举起水囊,仰头隔空向自己口中慢慢倒了几口。
司马若兰见状,轻笑一下,也从油纸包中拿起一块儿糕点,慢慢地吃了起来。
陈方早看二人喝个水也这般扭扭捏捏地,心中不以为然,都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做什么?
想当初就连三师姐的水杯他都是胡乱用的。
当然,是在三师姐与二师兄结婚之前。
眼下无事可做,陈方早躺在屋顶之上,头枕着胳膊,半支着腿右腿,眯缝着眼说道:“你俩吃完了把衣服换好,然后也在这屋顶上歇息会儿吧,我们怎么也要等到天黑之后才能动身。”
说完伸手扇了扇飘过来的浓烟,向另一个方向侧了侧头。
他在屋脊这面躺着,司马文德与司马若兰在另一面躺着。
吃完两块儿糕点的司马文德已将衣服穿好,好在之前被水浸湿的中衣已经半干,他不用再忍受湿衣贴身之难。
将头上冕冠摘下,带上太监之冠顶后,司马文德望着手中的王冠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