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随贾南风走出几丈远的范建功转头看了一眼。
甄北宇思忖片刻,缓缓开口道:“王上,并非是老夫不同意此事,不过我青云宗在青云山经营百年,若是就这么搬了,会折损宗门气运的。”
范建功笑道:“此乃小事。”
范建功眼见甄北宇一副高深莫测模样,在心中冷笑一下,装作一副好奇模样说道:“气运一事虚无缥缈,甄掌门此言却有些言过其实了。”
贾南风瞥了宁冱一眼。
甄北宇抬手挖挖耳朵,随口问道:“王上可知那传国玉玺上所刻何字?”
范建功笑道:“此事谁人不知?乃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宁冱皱了皱眉,“没吃饱饭么?说话跟个蚊子似的,娘们唧唧!”
“何问?”
说完,已探手过去。
甄北宇已迈步向前。
这时贾南风开口说道:“王上,老夫奉您之托,到了宗门与掌门师兄提及迁址一事,师兄认为此事关系到宗门百年基业,需慎重考虑,便随我下山,与王上商讨此事。”
听得贾南风这般说道,范建功面带喜色道:“如此甚好!”
说完端坐在王座之上,吩咐道:“来人啊,给青云宗的两位仙长上茶。”
甄北宇笑了笑问道:“敢问王上,受命于天作何解?”
范建功点点头道:“却不知甄掌门以为如何?”
甄北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叶,再饮一口,放下茶杯,转头看向范建功问道:“王上,有一问。”
几人入殿,却是无人理会趴跪在地上的徐来。
随后看向甄北宇笑道:“本王未料甄掌门亲自下山而来,未曾远迎,失礼之处,还望甄掌门莫怪。”
贾南风笑道:“王上莫怪,师兄年老,在宗门有弟子照顾,此番下山,我与他并未带弟子前来,因此师兄才提了这么个要求。”
甄北宇捋捋胡须笑呵呵说道:“一入庙堂,再无江湖,王上,他们只是曾经出身于青云宗而已,眼下他们可都是咱们巴州的肱骨之臣,老夫可不敢再在他们面前以掌门自居了。”
范建功轻叹一口气道:“甄掌门无需自责,此非青云宗之过,况且本王之弟才是主谋,此事,唉~”
放下茶杯,他转头看向含笑的范建功,点点头道:“王上无需这般客气,老朽乃一介草民,何须王上如此看待!”
徐来抬起头来低声说道:“小人听到了。”
甄北宇继续说道:“况且我青云宗还出了一个吕一平这样的害群之马,实在是让老朽愧对王上,愧对先王。”
范建功走上王殿,在王座前站定后,双手虚按一下说道:“诸位请坐!”
因为宁冱允诺,待其师伯甄掌门返回宗门后,就提拔他做什长。
甄北宇从丫鬟手中接过茶杯,浅饮一口,摇头叹道:“活水新茶,不错,不错,不愧是王府。”
范建功一摆手道:“诶,甄掌门此言差矣,且不说别人,只说眼下本王的左膀右臂,宁将军与冯帅二人,皆是青云宗高足,您就值得本王如此礼遇。”
范建功轻哼一声说道:“甄掌门怎么对传国玉玺感兴趣来了?不过是天命所归之意罢了,但凡读过书的人都知道,甄掌门那此事来问本王,莫非是瞧不起本王?”
叹了口气之后,范建功轻轻摇头,继续问道:“却不知甄掌门此番下山,所为何事?”
宁冱刚要开口,却见对面的贾南风对他微微摇头。
宁冱点点头道:“回掌门师伯的话,此人才入我麾下,您可有是有什么吩咐?”
甄北宇点点头道:“师伯此番下山,身边倒是缺了个跑腿之人,我见他挺不错,你可愿意让此人先追随我些时日?”
走得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命好的不得了。
贾南风听出范建功话中之意,摇头笑道:“王上之意老夫明白,我宗门内还有三名嫡传弟子,皆已奉命前来子阳城,不过是他们双腿不及马车走得快罢了,按照他们的脚程,差不多两日后即可抵达子阳城,您大可放心。”
宁冱笑道:“这有何不可!”
说完转头对徐来说道:“你起来吧,方才我师伯的话你可有听到?”
宁冱将甄北宇搀扶到客座上首位置,贾南风立于次席,而宁冱则站立于甄北宇对面。
徐来一听,面色涨得通红,大声说道:“属下遵命!”
徐来已奉命去找自己的什长。
不怪范建功问,眼见贾南风回了趟宗门,只带了一个糟老头子归来,这让求贤若渴的范建功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此时宁冱已与甄北宇已走了过来。
握住甄北宇的胳膊之后,宁冱神色微变。
走了几步之后,甄北宇回头看向徐来,对宁冱说道:“这人是你的手下?”
随后疑惑道:“贾先生,此次只有你与甄掌门下山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