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甄北宇不过是个普通老人之后,范建功的耐心就变得极其有限了。
若非因为贾南风坐在下面,他都要直接起身离去了。
贾南风看了眼甄北宇,见其面色如常,便没有开口。
他这位师兄是什么脾气秉性,他可是一清二楚。
若是真惹恼了他,他可不管眼前之人什么蜀王不蜀王的。
当然,在贾南风眼中,这位蜀王也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
毕竟这盘棋还未结束,他便有些担忧。
至于他这个计划,在甄北宇眼中,实在是有些费力又费神。
按照他的想法,直接将王府暗杀一空,然后再随意选一个听话的人来当巴州的王不就好了。
谁要是反对,那就杀了他。
要是冯渊知道甄北宇是这般想法,只怕早就跪身于甄北宇面前了。
贾南风知道,在师兄功力有所突破之后,他的想法就有些偏激了,大有一种杀遍天下之感。
那时的甄北宇还未出现走火入魔之兆。
这次回到宗门之后,贾南风就暗自揣摩,师兄的性格之所以会变得如此乖僻,也许与练功有关。
见到他回到宗门之后,宗门内三名执事私下里找了个机会找他大吐苦水,说掌门行事叫人捉摸不透,着实难伺候。
在贾南风去子阳城之前,青云宗大小事务皆是由他处理,甄北宇已不问宗门俗世多年。
秘密告诉了别人,也就不能称之为秘密了。
所以贾南风只能对三名执事报以歉意,并告诉他们,他很快就会回到宗门,重新接手宗门事务。
其实三人所谓的难伺候,不过是在他们有些事情无法决断之后去找甄北宇讲理,而甄北宇要么说,这么屁大点的事也来麻烦老夫,还要你们何用?要么说,来,你们三个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
后来他们实在拿这位掌门没有办法,便协商一致,以后三人若是有事,绝不去麻烦掌门去,三人自行解决。
哪怕是三人打一架,也自行解决。
可当三人再不去找甄北宇之后,甄北宇反倒不乐意了,找到三人吹胡子瞪眼的,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掌门了?
贾南风还要一个发现,师兄在走火入魔发作之时,头脑竟然是最清醒的时候。
甄北宇好像也知道了自己存在的问题,与贾南风一番推敲之后,认为问题还是出在功法之上。
知道了问题所在之后,甄北宇便急于找到解决的办法,不然总有一日,他会变成一个疯疯癫癫之人,而他自己,也就有可能会因为内力不受控制而爆体而亡。
当听贾南风提起元夕之后,甄北宇就起了兴致。
他想去会一会这个小朋友。
因为贾南风告诉他,元夕所学内功,极有可能是玄一门的太玄功。
甄北宇笑呵呵道:“王上,什么是看不起?什么又是看得起?您贵为蜀王,谁又敢看不起您?这人呐,很多时候是因为自己看不起自己,而在意他人的目光而已。”
范建功沉默了片刻,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甄掌门说得是,是本王小人之心了。”
甄北宇笑而不语。
范建功接着说道:“既然甄掌门如此在意气运一事,那此事就无商量的余地了?”
甄北宇笑道:“若无可能,老朽还下山做什么?王上,老朽老夫略通晓风水阴阳一途,此番下山,正是来勘察风水而来的。”
范建功略加思索,面露喜色道:“如此说来,甄仙长是答应迁址而来
了?”
甄北宇微微颔首道:“王上莫急,容老夫看过之后再说。”
范建功点点头道:“甄仙长若是需要本王做些什么,只管开口,本王定当鼎力相助。”
甄北宇浅笑道:“好说,好说!”
范建功心中大为畅快,转头对已经重新在他身后候命的侯貂寺说道:“侯貂寺,你去安排一下,本王要设宴,为甄仙长接风洗尘。”
说完看向甄北宇问道:“甄仙长可有什么忌口之物?”
甄北宇摇头笑道:“王上别看老朽是这般身子骨,吃起饭来可是很吓人的,王上有什么珍馐之物尽管准备就是了。”
范建功抚掌而笑道:“好,好,却不知甄仙长酒量如何?”
甄北宇伸出一根手指。
范建功犹豫了一下,疑惑道:“只饮得一碗?”
甄北宇摇摇头。
范建功再问道:“莫非是一坛,甄仙长好酒量,如此高龄,能饮得一坛没酒,本王佩服!”
甄北宇再摇头。
范建功不解道:“甄仙长莫要再与本王开玩笑了,既然不是一坛,那是作何解?”
甄北宇轻咳一声,捋捋胡须道:“是一直喝!”
这时贾南风开口笑道:“王上有所不知,师兄他号称千杯不醉,这些年,在酒桌上从未遇见过敌手。”
范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