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平走进前厅,却见吕关雎在那与元夕有说有笑的。
更可气的是,吕关雎竟然趴在元夕的肩头上。
面色微沉,他轻咳一声。
吕关雎抬头一看,眼见吕一平似有些不悦,直起身来,跑过去拉住吕一平的胳膊边晃边说道:“爹爹,您醒酒啦?”
吕一平点点头,刚欲训斥吕关雎几句,不料吕关雎却先埋怨上他来,“爹爹~您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喝起酒来这么不知节制呢?是不是连自己怎么归家的都不记得了?娘亲为此一夜都没怎么合眼,下次可不能这般喝酒了。”
吕一平拍拍吕关雎的手,满脸堆笑道:“爹爹知道了,知道了,昨日爹爹有些心事,找你董伯伯聊上几句,这酒就没控制住,你去陪陪你娘亲吧,爹爹有要事要与元夕说上几句。”
吕关雎点点头,回头冲元夕眨了眨眼睛,便走了出去。
吕一平看向已站起来的元夕摆手示意道:“元夕,你坐吧!”
说完走到主位坐下,转头看向元夕意味深长道:“你知道什么叫做两情若是久长时么?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元夕抓了抓头,小声嘀咕道:“这里又没人,哪里是什么大庭广众了?再说了,又没做什么出格之事,何来卿卿我我一说?挺大的人,也忒小气了些,关关都没说什么呢……”
吕一平一拍桌子,冲着元夕一瞪眼,这时瞥见门外露出的那半张脸,便轻咳一声说道:“元夕啊,我看你与关关也是两情相悦,要不然你俩就把这门亲事给定下可好?”
说完之后,他不留痕迹地看向门口那边。
吕关雎已满脸通红地跑开了。
元夕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说道:“吕叔叔,这,这,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吕一平轻哼一声说道:“你小子说的不错,是太快了,你知道就好。”
元夕这才明白吕一平的意思,面露不服神色,他重新坐回座位上不服气地说道:“城主府的董相林娶亲,从下聘书到娶亲,这才用了多久?况且董相林也没见过许家小姐,不一样成亲了么?”
吕一平眼皮一抬,“元夕,那我且问你?你真的做好了迎娶关关的准备了?毕竟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既然你提到了董相林,那我且问你,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成亲,靠的是什么?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董相林身后,是一座偌大的城主府,他的婚姻与常人一样。元夕,吕叔叔这般说并不是针对你,你别往心里去,但是这就是事实。”
虽然吕一平默许吕关雎与元夕二人交往,可在他眼中,两个孩子年纪尚轻,距离谈婚论嫁还早。
可眼下他身处这般境地,自然要多想一想。
他只有吕关雎这么一个女儿。
吕一平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元夕不是董相林,而他也不是许府。
其实在吕一平眼中,就算元夕一穷二白又何妨,只要吕关雎愿意,他吕一平就同意嫁。
可婚姻不是嘴皮子一碰就算完了。
上门女婿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的,即便他知道,元夕定然会对自己如亲生父母那边好。
他是为了元夕着想。
况且元夕还有生身父母的,此外他还有一位神秘莫测的师父。
按照此前吕一平的想法,以元夕这般身手,再加上他的调教,用不上几年,就能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到那时候他再嫁女,对他,对元夕而言都会是一段佳话。
可眼下这般情形,他的这种想法便落了空。
元夕面露愧色,深吸一口气对吕一平说道:“吕叔叔您说得对,其实我一直未向您提及婚事,也是这般缘由。按照我师父的说法,似乎我的生身父母人在雍州,而师父人也不在巴州,我连个为我操办婚事的长辈都没有,婚姻一事,我的确没有多想,说起来,却是有些对不住关关了。”
吕一平轻摇头道:“没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只要关关她开心,我这个当爹爹的自然欣喜,只不过你俩毕竟没有婚约,虽然叔叔默许,可平日里还是要收敛一些,行为举止还是要恪守礼节才是,更不可越雷池一步,你听见没有。”
说到最后一句时,吕一平的语气有些加重。
元夕想起上次分别之时,有些心虚,面露不自然神色。
也不知道亲了一下额头算不算吕一平口中所说的雷池、
吕一平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连问道:“怎么?你把关关怎么了?”
元夕见吕一平那能把他吃了的目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一躲,连连摆手说道:“没,没什么,我俩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做过任何僭越之举,吕叔叔,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关关么?”
天不怕地不怕的元夕,此时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真的?”
吕一平面露狐疑神色,“谁知道她会不会被你小子给迷了心窍?”
在心中认定亲一口额头算不上什么越礼之举,元夕内中稍定,稳了稳心神说道:“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