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哥,你快吃吧,不然我娘该不开心了。”
元夕没敢看吕母,给吕关雎递过去一个问询的眼神,见其点头,便抓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
吕一平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肉的元夕,给吕母使了个眼色。
吕母笑笑。
几碗酒下肚之后,元夕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多是吕母发问,元夕讲述。
说起在天虞山长大的日子,元夕更是眉飞色舞,唾沫翻飞。
说到最后,吕一平瞠目结舌问道:“元夕,你是说我中军大帐那张虎皮是你十二岁的时候猎杀的?你那时候就吃过虎肉了?”
元夕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后,豪气冲天道:“这有什么?我还追过狼群呢!就连那张熊皮,不过是我随便一掌的事儿。”
脚背上被吕关雎某明奇妙地踩了一脚,元夕不解地看向吕关雎。
吕关雎瞪了他一眼。
元夕讪笑一下,随后抓了抓头,对吕母说道:“夫人,我自小从山里长大,言语之中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
如此性情的元夕,倒是深得吕母的喜爱,眼下她所顾忌的其实是元夕的身份。
一个三岁孩子,被一个绝顶高手带入山中隐居,这本身就是常人难以理解之事,况且如元夕所言,他那位神秘莫测的师父好似比吕一平年纪还小上不少。
已经放下筷子的吕母对元夕点点头,含笑道:“元夕,以后也莫管我叫夫人了,唤一声婶婶即可,省得显得生分。”
吕关雎看了吕夫人一眼,满眼是笑。
吕一平端起碗浅饮了一口,对元夕说道:“元夕,我就不多喝了,毕竟有军务在身,浑身酒气的,难免让人说些闲话,你若是不尽兴,自己再喝些。”
元夕放下筷子说道:“我也吃饱了。”
说完起身对吕母行礼道:“感谢夫人盛情,今日的饭菜真好吃。”
吕母笑道:“你这孩子,不是说了,叫婶婶,喜欢吃的话,以后常来就是了,别总是到门前就走了。”
元夕看了吕关雎一眼,会心一笑。
吕关雎装作没看见,对吕一平说道:“爹爹,那我呢?”
吕一平想了想说道:“算了,你也换上衣服,与我们一起过去吧,免得有人潜入城内,生出意外。”
吕关雎点点头,忙起身去换衣服,还不忘叮嘱元夕一句,“元大哥,你要等我啊!”
“老爷~”
吕母一听,面露关切神色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说不出来什么大义的话来,我只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吕一平点头笑道:“没事儿的,你且放心好了,过不了几日,魏帅那边就会传来消息了。”
说完轻哼一声说道:“我吕一平可不是什么软柿子,谁想捏都能捏的。”
吕母点了点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的,“听说这次带兵而来的是冯渊冯师兄?”
当年冯渊在平南城之时,对吕一平多有照顾,吕夫人也一直记着这位师兄的好,眼下冯渊率大军压城,她自然不愿这两位同门刀兵相见。
吕一平看了元夕一眼。
吕母握住吕一平的胳膊说道:“此事不怪元夕,是我问他的。”
说完她握住吕一平的胳膊说道:“一平,能不能趁此几乎与冯师兄说明事实真相?毕竟你二人……”
吕一平沉默了片刻说道:“此事,容我想想看吧。”
他何尝不想与冯渊说明事实真相,可空口无凭,眼下已被范建功任命为巴州兵马统帅的冯渊会听他的一面之词么?
吕一平倒是相看一看,究竟青云宗有没有派人来给冯渊助威。
至于贾南风为什么要这么做,吕一平分析了很久,最终也未猜出他的心思。
后来是元夕提了一嘴,会不会贾南风就是割鹿楼中的人。
堂堂青云宗副掌门,是割鹿楼中人,那他加入割鹿楼做什么?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吕一平越想头越大,后来干脆也不想了。
就算知道贾南风底细又如何?
正如董士贤所言,现在就算范建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也只会将错就错下去。
等吕关雎的间隙,元夕又有些如坐针毡了。
这时吕夫人突然坐在元夕身旁,盘问道:“元夕,你可知你师父人在何处么?难道他走了之后就只给你留下了一封书信?这天下这么大,将来就算你去雍州,又该如何去找他?若是连他都找不到,又如何找得到你的家人?”
元夕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都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吕一平在旁说道:“莫非元夕的师父在雍州是名门之后?可他跑来巴州天虞山去做什么?还在此隐居这么久。”
他曾问过元夕山居士的名号,可元夕谨遵师命,没有告诉他。
吕夫人点点头道:“或许如此吧。”
说完她看向元夕问道:“元夕,你可知你师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