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你这个外姓的娃儿青睐有加,其实他们不知道,是当初的你,还有你爹娘先礼敬我陶隐在先。你爹与你娘只把我当做一位长者,当做一个读书人。先生这么说不是享受这种被人礼敬的感觉,而是在你爹娘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应有的‘礼’,一种纯粹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掺杂任何想法的关系。”
“或许真的是因为你爹爹是个外姓人吧!”
除了教陈岁岁读书外,陶隐很少与他一口气说上这么多话来,听得先生这么说,陈岁岁抓了抓头,嘴巴张了张,随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自小他就不明白,为何陶姓娃儿不敢去陶先生的家中去玩儿。
现在他想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家中大人不让。
当年的陶先生,没事儿的时候很爱蹲在自家门前晒太阳,他与庄子里的小伙伴玩耍打闹的时候,路过陶先生家门口,他都会看几眼这位老人。
后来这位老人便伸手招呼他们,说给他们讲故事听。
故事是最能吸引孩子的,因而陶先生的家门前便围了一大帮的孩子。
可听了几日的故事后,陶先生的宅子外就剩下他陈岁岁一人双手捧着脸继续听陶先生讲故事。
陶先生的故事其实讲得是很好的。
再后来,他被陶先生带进了院子,成为了陶先生的弟子。
一群鸟从马车上飞过。
正与陈岁岁说着原本该烂在心里的话的陶隐眼睛一亮,忙喊道:“岁岁,快!”
“啊,呸,呸呸呸~”
话音刚落,陶隐从马车上坐了起来,连吐几口,本欲拿酒漱漱口,却又不舍得,便冲着已经拉起缰绳准备停车的陈岁岁喊道:“岁岁,快把你的水囊给我!”
陈岁岁解下背在后背上的水囊,转头看向陶隐,一时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陶隐一瞪眼,“笑什么笑?还不快把水囊给我,一点也不懂得尊师重道!”
陈岁岁一下跳到陶隐身旁,五指弯曲,抓住袖口,口中说道:“先生莫要乱动,我先将您嘴边的鸟粪擦掉!”
陶隐抿着嘴,眼见陈岁岁嘴角还在上扬,气得胡须不住地抖动。
帮陶隐将嘴角边的鸟粪擦净之后,陈岁岁吧水囊打开,递给陶隐说道:“先生,您自己再漱一漱口吧!”
陶隐接过水囊。
“先生,以您这般身手,能遭飞鸟以暗器击中,实属不该啊,莫非您这又是想尝试一下未曾经历过之事?”
漱了几口之后,陶隐将水囊扔给陈岁岁,瞪了他一眼说道:“先生我是不屑躲而已,这鸟粪落在我
脸上,擦了也就无事了,而我还能抓几只鸟来打打牙祭,这就叫祸兮福所倚。”
说完跳下马车,向路边走去,边走边说道:“快点生火做饭,先生我肚子饿了,今日不吃别的,就吃鸟了。”
陈岁岁一笑,牵着马车向路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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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城,同福客栈。
这座平南城最好的客栈里住进了一位贵客。
从未有人花钱住过的天字甲等号房终于开了张。
同福客栈之所以被誉为平南城最好的客栈,就是因为他设立的这间天字甲等房。
这座天字甲等客房,是一座小型别院。
城中土地金贵,况且同福客栈又在城中位置,能弄出这么一间客房出来,很多人都说同福客栈的老板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虽说院子不大,可能在客栈中能拥有一处清幽之地,实属难得,毕竟出门在外,能有间遮风避雨之所已是不易,况且那白花花的银子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没人愿意花这等冤枉钱了。
因此,这座天字甲等从客栈开业至今就一直空着。
原本其他人还笑话同福客栈的佟掌柜的没远见,白白浪费银钱,可过了一年他们就发现,还是佟掌柜的技高一筹。
因为这座无人住进去的天字甲等房间,同福客栈在平南城内名声大噪,很多住店之人纷纷慕名前往,虽说不会花那等冤枉钱去住天字甲等,可住住其他房间也是极好的。
这住店之人,南来北往的,哪个不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
如此可以吹嘘之事,何乐而不为之呢?
可今日,天字甲等竟然有客人去住了,这让佟掌柜的跟做梦一样。
刚命小二把那位贵客带到房间去,手中攥着一大锭银子的佟掌柜的一抬头,就见一位年轻小哥儿搀着一位干瘦的老者走了进来。
佟掌柜的眼尖,二人是乘着马车而来的,看来是个兜里沉甸甸的主。
将银子放入钱匣,佟掌柜的迎了出来,拱了拱手问道:“敢问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正四下打量的徐来笑道:“掌柜的,我们住店!”
佟掌柜的面带笑容,二人的马车已经被门口的伙计牵到后院马棚,这二人若是能多住上几日,这收成可就更多了。
“不知两位要什么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