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吕一平一番长谈之后,元夕独自一人在城墙上四处闲逛。
值守的士卒手执长枪,个个都笔挺地站立,目视前方。
轮休之人则就地席地而坐,斜靠在墙根,与身旁之人小声低语,聊以解闷。
元夕无事可做,眼见有个人与人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便凑了过去,一下子蹲在二人面前。
正说得唾沫横飞的老兵眼见元夕蹲在二人身前,连忙住了口,一拉身旁之人,就要起身行礼。
元夕笑笑说道:“这位老哥无需多礼,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走走,见你二人在说些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心中好奇,就想过来听听,却未曾想打搅了二位的兴致,唐突之处,还望见谅。”
别看元夕有这般身手,更是吕一平眼前的红人,可军中的人都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元统领,其实是一位很好说话的人。
元夕也被军中众人一致认为是最没有架子的将领。
那老兵用胳膊肘轻撞了一下身旁之人,讪笑道:“元大人,我们也是闲着无聊,随便说些家常的话而已。”
他自然不会告诉元夕方才他说的是什么。
毕竟吹嘘自己逛窑子的事儿,还是不要让上官知道的好。
元夕眼见老兵身旁那位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士兵把手往背后悄悄地挪了挪。
方才二人一个说得起劲,一个听得入神,况且他二人悄悄所看之画,太过吸引人,以至于二人都没注意到元夕临近。
好在他二人在看图的时候,原本就是背身悄悄看的,只不过元夕突然蹲在二人身旁,他俩来不及将手中的画收起来,就顺手藏在了背后。
元夕看向那位老兵说道:“还未请教老哥名讳?”
那位老兵咧嘴一笑,抓抓头说道:“军中有幸与元大人说过话之人都说大人待人温和,小的以前无缘,今日得见大人,果真如此。”
说完跳起身来,对元夕躬身行礼道:“韩将军麾下十夫长罗大有见过元统领。”
眼见罗大有起身对自己行礼,元夕也站起身来,对罗大有拱了拱手说道:“罗大哥客气了。”
罗大有站起身来的时候轻踢了身旁那人一脚,行礼的时候更是将那人挡在身后。
元夕冲罗大有身后那人扬了扬头问道:“这位大哥叫什么?”
罗大有回头看了一眼,随后说道:“他叫肖仁武,现年一十九,加入咱们镇南军还不到一年,由我带着。”
眼见肖仁武已把他二人方才所看之物趁机揣入怀中,罗大有心中稍安,虽说看那种画算不上什么大事,可被大人看到,终究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元夕不是他的直属上官。
况且眼前这位大人,实在是太年轻了。
年轻人若是见了这画,容易上火。
方才肖仁武这小子就把脸憋得通红,直舔嘴巴。
如此,那副画就更不能让元大人瞧见了。
元夕冲着同样站起身来,躲在罗大有身后的肖仁武笑了笑问道:“敢问肖大哥是何时加入军中的?”
比起军中老油子的罗大有,肖仁武面对毫无架子的元夕依然很是拘谨,听得元夕问自己话,吭哧了几下竟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罗大有转过头去,轻叱一句,“我说你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机灵得很,怎么关键时刻还成了软蛋了呢?真给老子长脸。”
说完回头对元夕赔笑道:“元大人,他是年初来的,来了就给着我了,平日里训练积极,是个知道上进的小子,方才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莫怪。”
元夕摆摆手打趣道:“无妨,无妨!算起来肖大哥比我还早半年加入咱们镇南军呢,也算是我的军中前辈了。”
这时肖仁武深吸一口气从罗大有身后横跨小半步,对元夕拱手行礼道:“元大人说笑了,小人肖仁武见过元大人!”
元夕点点头,见肖仁武面色有些微红,开口问道:“肖大哥可是身体不适?怎么面色发红,好似湿热之症。”
罗大有用力捶了捶几下肖仁武的胸膛对元夕说道:“元大人,没什么事儿,这小子的身板硬实着呢,我看呐,他是见到元大人有些紧张,所以才脸红的。”
肖仁武连连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过,过元,元,元大,大人关心,小的没,没事儿!”
元夕轻摇头说道:“见到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可是自己人,你怕我做什么?来日若是敌人攻了过来,你可别吓得抓不住刀!”
听元夕这么一说,肖仁武脸色涨成猪肝色,挺起胸膛说道:“元大人放心,杀敌的时候我一定不会手软的。”
元夕点点头。
眼见二人也不太可能与自己闲聊,元夕叹了一口气,对二人说道:“你们继续聊吧,我走了!”
二人拱手行礼。
元夕走了几步,耳朵却还听着二人这边的动静。
他实在很是好奇,方才二人在看什么东西。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