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北宇桀桀而笑,来势不减,似乎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当头一刀。
是他来不及躲避了么?
自然不是!
以他甄北宇的功力与身法,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得过这来势汹汹的一刀,因为元夕这一刀虽猛,却非攻势。甄北宇只需止住身形,就可让元夕这一刀落空。
这天下,能让他甄北宇后退的,可没几个。
所以,当见到元夕能劈出如此惊艳一刀之后,甄北宇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刀影眼看着就要直接披在他的头上。
眼见他不躲闪,元夕也吃了一惊,想要收手,已是不及。
临门之时,屋内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气势,直奔门口而来。
犹如洪荒猛虎出洞。
一刹那的功夫,元夕就断定出屋内之人极其危险,比之贾南风要危险的多。
因为他感受到了致命的气息。
全力出手的他,若是强行收手,只会让自己受伤。
刀是钢刀,倾注着元夕毕生功力的一刀,而甄北宇的头却非铁头,所以他也不会用头去接下这一刀。
除非他修行的是橫练硬气功。
元夕双目一缩,一双手掌交错按在刀身之上,“砰”的一声,手中的钢刀已经碎作好几截,随后一阵大力沿着钢刀上传到他的掌心。
元夕二话不说,松开了持刀的双手,随后身形一转,继续向后飞掠,伸手入怀。
甄北宇大笑两声,并指一夹,夹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刀尖,随后挥舞两下,将元夕弹过来的两颗云子打落,却并未继续追杀过去,而是随手一甩。
眼见元夕将自己甩过去的那截刀尖打落,已是扶手而立的甄北宇上下打量了几眼元夕问道:“你就是那个叫元夕的小子?”
元夕盯着甄北宇,不敢轻举妄动,见其问话,冷声说道:“不错,我就是元夕,你又是谁?”
甄北宇看着全神戒备自己的元夕轻笑道:“小子,你别紧张,就算你如此防着老夫,结果还是一样的,不如你我坐下来好好谈谈,倒是省得老夫我白费一番力气。”
元夕听出了眼前这位老者的话中之意。
自从下山之后,他还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
甄北宇似乎看出了元夕心中所想,再问道:“小子,你别不服气,老夫能对你说上这些,已经是瞧得起你了。”
这时,徐来出现在门口,叉着腰冲着元夕高声说道:“小子,这位可是青云宗的掌门人,甄老仙长,还不赶快过来拜会一下老仙长?”
与甄北宇进了范立业的房间之后,徐来也不知范立业的身份,眼见其烂醉如泥,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之上酣睡,便上前扒拉范立业几下,小声唤道:“喂,喂,起来了,现在这天字甲等客房是我们的了,你快起来,去天字丁等吧。”
范立业哼唧了一声,甩了一下胳膊,嘟囔了几句,翻了个身子,又继续睡去。
徐来听得真切,吓了一跳,小跑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甄北宇身旁小声说道:“甄先生,那位好像真的是位大人物,咱们是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太岁?谁是太岁?”
甄北宇看了徐来一眼,又转头看了眼床榻那边,“你说他啊?”
徐来连连点头,躬身低语道:“甄先生,方才我听见他说了句‘混账,别打扰本王休息’这样的话。那您说他都自称‘本王’了,肯定是位大人物了。”
甄北宇放下茶杯,示意徐来再添点水,然后问道:“老夫问你,这能自称为本王的,还能有谁?”
将茶壶放下,徐来想了想说道:“那肯定是王上啊。”
随后一拍大腿,“天呐!”
甄北宇瞪了他一眼,“瞎鬼叫个什么?”
徐来抓了抓头,疑惑道:“不对啊,我是见过王上的,不是这模样啊,再说了,咱们王上在子阳城呢,怎么会跑到平南城来呢?”
说完之后,他又小跑到床榻之前,屏气凝神仔细看了几眼,倒吸一口冷气,再跑到甄北宇身边瞪着眼睛说道:“甄先生,真是活见鬼了,您还别说,床上睡着那位跟咱们王上长得还挺像,就是看起来比他壮硕了些,还年轻了些。”
眼珠子一转,他继续说道:“你说此人该不会是冒充王上在平南城招摇撞骗呢吧?”
甄北宇白了徐来一眼,站起身来向床榻那边走去,同样打量了范立业几眼,转头看向徐来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老夫就说嘛,常人哪里会有如此护卫守在身旁。”
眼见徐来一头雾水,甄北宇重新走到桌子旁,对徐来说道:“你还不知道此人是谁?”
徐来摇了摇头。
“笨!”
甄北宇轻笑了一下说道:“也是,你若不笨,老夫却也看不上你了,常言道,傻人有傻福,老夫就不喜欢脑袋瓜里尽是弯弯道道的人。”
“此人名范立业,正是咱们王上的胞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