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成是非趁机敬了霍弃疾一杯酒,放下酒杯之后,眼见邢云棋在那闷闷不乐,便小声在那逗他开心。
正惦念自己身世的元夕边吃边向师父发问道:“师父,您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封信,说是要我将来去雍州去找您,可您怎么在凉州停顿了下来?再者说了,您不是豫州人氏么?为何又要我去雍州找您?”
霍弃疾轻轻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元夕说道:“元夕,师父的确有事要去雍州,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雍州停留很久,至于为师的身份,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元夕闻言,面带愧疚之色说道:“师父,是我没有听您的话,将您的名讳告诉了吕叔叔,也就是关关的父亲,平南城守将,吕一平。”
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师父,既然您是国师之子,又是玄一门的嫡传,何以带我一个孩子隐居在天虞山这么久?莫非是我的身世有什么问题么?”
霍弃疾轻笑了一下说道:“当初我不让你对外报出师父的名讳,就是怕你惹祸上身,毕竟你不是从玄一门出去的,而为师我也并未向天下宣称你是玄一门的弟子,如此一来,身负玄一门绝学的你容易引起江湖上其他门派的注意。”
元夕想了想说道:“师父,您的意思是会有人觊觎我的武功?”
霍弃疾点点头,继续说道:“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身负绝世武学,自然会有人看着眼红,就拿那个青云宗的甄北宇来说,他今日对你出手,就是为了得到我玄一门太玄功的修炼功法,此事你也知晓。”
元夕抓了抓头,不解道:“师父,不对啊,若是弟子有了玄一门嫡传弟子的这重身份,他们又怎么敢轻易对我出手呢?”
霍弃疾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因为我不想对外宣称你是玄一门的弟子。”
“啊?”
元夕愣住了。
若非遇到吕关雎,或许元夕还不太会纠结自己到底从何而来,真实身份会是什么,正如他刚下山的时候那样,他按照师父的吩咐,自己寻找一条求生之路,让自己冷而有衣,饿而有食,居有定所。
人,只有满足了自己的基本生存需求之后,才会有精力去想些别的事情。
霍弃疾相信,一个人下山而去的元夕绝对不会被饿死,哪怕元夕没有找到谋生的手段,他同样留了后手。
只是他未曾料到,元夕会如此顺遂,这么快就衣食无忧,不再为生计而发愁。
凡事皆有意外。
而元夕的意外,就是吕关雎。
因为吕关雎,元夕卷入了贾南风的计划之中,同样因为吕关雎,元夕更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若是他真的无父无母,以吕一平的家风,只要元夕真心对待吕关雎,即便是元夕什么都没有,吕一平也会把女儿嫁给元夕的,如此,还能白捡个武功高强,满腹经纶的上门女婿,这对只有一个独女的吕一平来说,其实是件天大的好事。
可元夕的身份好似没有那么简单。
有些话吕一平没有对元夕说,国师的儿子,玄一门的嫡传,若无意外,将来的霍弃疾很可能会接替他的父亲,担任国师一职,如此尊贵的身份,为何会隐居在天虞山一十三年之久,而且,还带了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不是吕一平信不过元夕,而是在真相未明之前,他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女儿许配给元夕。
所以他才向元夕提出,让他先去找到自己的师父,问明其身份之后,再来平南城迎娶吕关雎。
甚至吕关雎最后会选择留在平南城,也在吕一平的意料之中。
知女莫若父,倘若吕关雎真的选择离开,那才是吕一平心中最大的憾事。
所以,当见到吕关雎趴在元夕怀中哭的时候,他就已明了吕关雎的选择了。
其实在吕一平的心里,他更希望元夕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不过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被霍弃疾收为弟子,带在身边。
至于霍弃疾有什么计划,吕一平虽然也想知道,但这个并不影响他自己对元夕的判断。
而对于元夕而言,眼下的他只想着两件事,一件事就是如何解平南城之围,另一件事,就是问明自己的身世,好迎娶吕关雎。
眼见元夕有些失神,霍弃疾拍了拍元夕的肩膀说道:“元夕,有些话一会儿我单独对你说,先吃饭!”
说完他冲着成是非说道:“小非,吃过饭后,你先陪陪小云棋可好?”
成是非一拍胸口说道:“霍先生,您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盯好小师弟的,绝不会让他偷懒的。”
正在那吃得欢快的邢云棋一听,放下筷子,一抹嘴说道:“不要,我抄书的时候可是不能有人打扰的。”
霍弃疾笑道:“抄书一事不急,让小非陪着你逛逛也好。”
一听说自己不用抄书了,邢云棋的眼神一亮,忙看向上官子陌。
上官子陌冲其一笑,轻声说道:“听你师父的便是。”
说完,她对霍弃疾说道:“霍大哥,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