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茶碗掉在地上。
成云德转头看向急匆匆跑进来的弟子问道:“蒋友,方才你说什么?吕将军他怎么了?”
这名叫蒋友的弟子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喘着大气说道:“馆主,是,是吕将军他,他手下王,王季,王大人出手暗算了吕将军。”
蒋友也是在武馆中学了近三年的弟子,艺有所成,再过两个月,就该正是出徒了,与那些还在苦苦练拳的弟子不同,他的时间就比较充裕,几位教习对他们这几个马上要出徒的弟子也比其他人要宽松些。
因此,午间回家休息之后,家就住在城北的蒋友并没有急着回到武馆,而是跑去北门去瞧了热闹。
说来也巧,成是非前脚刚离开北门,蒋友就到了北门。
“乱讲!就凭王季那点功力,就算是他暗算吕将军,也只能将其击伤,更何况还有那么多人在,吕将军又怎会命丧其手?是不是”
成云德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对蒋友说道。
成是非也好奇道:“不对啊,方才我还在跟爹爹说呢,吴仲与王季二人因周大哥之死而效仿古人在城门口处向吕将军负荆请罪,怎么会出现王季暗算吕将军一事呢?再说了,王季乃吕将军心腹,他又为何会突然对吕将军出手呢?”
蒋友哪里知道这些,听成云德质疑自己的话,忙结结巴巴说道:“馆,馆,馆主,是,是,真,真的,我,我亲眼所见,而,而,而且吴仲,吴,大,大大人亲口说了,吕,吕将,将军被,被,被王,王,王……”
这一着急,蒋友一口气卡在那里,这话就说不出来了。
不过成云德与成是非已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了。
眼见蒋友不像是在说假话,成是非有些站不住了,转头看向成云德,忙说道:“爹爹,要不我过去看看吧?”
“蒋友,我且问你,那王季人呢?可曾被抓住了?除了他之外,可还有其他人出手?”
成云德对成是非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看向蒋友问道。
蒋友深吸一口气,对成云德说道:“馆主,说来也奇怪,那王季王大人纵身一跃,就要从围观的人群头顶上逃走,可才飞了几丈远,不知为何,就从天上栽了下来,倒地之后,就断了气了。”
“王季也死了?不是镇南军的人下的手吧?”
成是非忙追问了一句。
蒋友低头寻思了片刻,点头说道:“嗯,应该不是镇南军的人出手,因为吴大人对王大人的死也很费解,只是命人将王大人的尸首带走了,却未多说些什么!”
成云德长叹了一口气,对蒋友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蒋友对成云德行了一礼,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成云德便又将其叫住,“蒋友,先前你爹娘曾找过老夫,想让老夫推荐你去军中供职,如今吕将军突遭此难,这镇南军未必就是好的去处,你再回去跟你双亲商量一下,若是还想去军中供职,老夫再给你推荐一下,你看可好?”
去军中供职一事,其实是蒋友自己的想法,是他先主动对自己的父母提起了此事,他爹娘觉得去军中供职倒也是个不错的营生,凭着儿子学的这些功夫,总归会比那些征兵而来的人要强上不少,将来必定可以脱颖而出,不说当个将军,当个百夫长那就是祖上积德了。
因而他爹娘在次日便拎着一坛以及两包茶去了趟武馆。
蒋友想了想,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馆主,您常说大丈夫当有所为,我觉得在军中供职,哪怕从一名士卒做起,有朝一日,总有我蒋友一展抱负的机会。”
成云德看了眼蒋友,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好,老夫知道了,你去吧!”
待蒋友离开屋门之后,成云德面色凝重,看向成
是非说道:“小非,看来平南城未必会再像之前那般太平了,此事来得太过突然了,便是爹爹我,一时间也无法接受。”
成是非紧紧攥了攥拳头,恨声说道:“想不到吕叔叔一世英名,如今却遭了自己视若己出之人的毒手,只是我却想不通,吕叔叔对王季那么好,他为何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来。”
成云德喟叹一声,拍了拍成是非的肩膀,脸上尽是落寞之色。
成是非见状,知道爹爹心中也不是滋味,便轻声说道:“爹爹,眼下关关姐已随元大哥去了云上城,咱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去告诉他二人一声?”
成云德想了想说道:“想必吴仲已派人去通知他二人了吧。”
说完,他站立深思片刻说道:“走,随爹爹去趟军中!”
“爹爹,您这是?”
成是非疑惑道,“就算是吊唁吕叔叔,也不该今日去才是啊!”
成云德摇摇头说道:“你吕叔叔死得有些蹊跷,王季有几斤几两,老夫一清二楚,我想去看一看吕老弟的尸首,希望能查出些什么来,此外,王季之死,必然是对方灭口之举,能当着镇南军的面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王季,恐怕对方的手段不简单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