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双指抹了抹颈间的血珠,他对众人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身为行伍之人,自从穿上这身铠甲的那一刻,就有面对生死的觉悟,至于这点小伤,更是家常便饭,元统领,有什么话就直说,若是想取我项上人头,尽管拿去便是。”
这便是付狩想到的脱身之计,以退为进。
“本将军知道你为何想要杀我,此事乃我一人做主,与他人无关, 本将军知道你元夕乃恩怨分明之人,还望你勿对他人出手!”
“好!”
耳边传来元夕的声音,付狩心中大惊,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他本能地身子一歪,欲躲开脖子上的利刃。
而元夕却并未挥动手中的剑,而是一掌按在付狩的后心之处。
一口血喷出,付狩不由自主地向前一倾身,随后转头怒目而视道:“老子也是条汉子,要杀就杀,岂可受如此之辱?”
“将军~”
“尔敢!”
“给老子射死这小子!”
惊呼声响起,元夕抓住付狩后衣领将之挡于自己身前,不退反进,迎上前去。
持弩的众武士本欲放箭,却见自家主帅被人当了肉盾,只好将弩箭放下,盯着一步步逼近的元夕。
这时付狩冲着一名汉子暗中使了个眼色。
那名汉子见状,拔出佩剑,一剑砍在
身边的椅子上怒道:“他娘的,将军,别怪兄弟我无情了,反正你也中了那小子一掌,只怕是也活不长了,这小子本事不弱,想要为你报仇,就只能今夜将其留下了。”
说完,他冲着已将弩箭垂下的众人怒吼道:“给老子射!”
嗖~嗖~嗖~
破空声响起,箭却是从元夕身后方向射了过来。
原来付狩早已在房间四周都布满了埋伏,而元夕先前出手伤了的那几名护卫,不过是为了迷惑元夕,令其掉以轻心罢了。
而那名汉子之所以如此说道,同样是为了迷惑元夕,让其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那些手持弓弩的人身上。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付狩便会被元夕挡在身前,刚好给身后留出空挡。
房间本就不大,数十支羽箭转瞬间就临近元夕身前,而元夕好似身后长了双眼睛一般,手臂一拉,身形晃动,人已站在了付狩的前面。
可怜付狩,还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数支羽箭射中,倒地而亡。
“将军~”
“贼子~尔敢!”
众人惊怒。
没有回头,元夕一个闪动,已来到那名汉子身旁,在其惊怒间将剑置于其颈间,低声说道:“若不想成为第二个付狩,就老老实实地送我离去。”
谁料那名汉子却是双目一闭,怒声说道:“要杀要剐,招呼就是了,老子也不是怕死的孬种,有本事你将老子们都杀了,老子就不信你能活着走出这里!”
元夕一愣,随口问道:“我与你有仇?”
那名汉子睁眼瞪着元夕说道:“莫非你忘了方才是谁杀了将军不成?老子是将军的下属,你杀了将军,老子自然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元夕摇了摇头说道:“这付狩明明是被你们自己的人射死的,与我何干?况且方才射箭的命令可是你下的,你说说看,他付狩究竟是死于谁人之手呢?”
“你!”
那名汉子双眼圆睁,咬牙切齿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老子不与你争辩!”
说完,他大声说道:“你们不用管我,快把这小子给老子弄死了,老子死就死了,还不快给老子动手!”
虽然他如此说道,却是无人动手。
这时一人走上前来,对着元夕拱了拱手说道:“元统领,若是你想杀了我等为王上报仇,那咱们就杀上一场,能活着走出去,那是你的本事,若你只是想杀了将军,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你想走,我等绝不阻拦!”
说话之人正是付狩的副将,王元纬。
“老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名汉子面露难以置信的表情,愤怒道,“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怕死之人,老子羞与你为伍!”
说完,他目光掠过其他几名将领,高声问道:“你们也是这般想法么?”
却是无人回答。
这时元夕开口说道:“你愿意去死,可其他人未必愿意,况且我也没兴趣取走你的性命。”
说完,他看向王元纬继续说道:“付狩死了,想必这里你说话最管用了,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大哥是谁杀的?”
王元纬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是将军亲自动的手!”
“王元纬,你个狗日的,怕死的东西,你还要点脸不?”
那名汉子气的暴跳如雷,左手一手抓住元夕的剑身,丝毫不在意手掌被剑身划破,上前一步,右手举起手中佩剑,却是向王元纬斩去。
元夕松开了手中的佩剑,手掌一拍剑柄,横跨一步,人已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