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成?
说到“吃了她”这三个字的时候,其他酒客就在旁哄笑,
“我说老常,就你这身子骨,我看是她吃了你还差不多!”
“我可是听俺家婆娘说了,说是你家婆娘吃不饱啊,我看你还是别跟着咱们公孙小将军,小心在吐蕃人面前丢脸!”
这名叫做常镇庆的汉子面色涨得通红,瞪了众人几眼,“那是你家婆娘胡说八道!”
说完用力挥了挥胳膊,“别看老子长得瘦,浑身都是旮瘩肉,骑马杀敌,不在话下,现在乃非常时期,老子总在军中训练,因此才冷落了家里,也不怕告诉你们,趁着今日休息,老子定叫俺家婆娘上天!”
啧啧声四起,更有人笑道:“那我看你得多喝上几碗了,还能借着酒劲儿多折腾会儿!”
“你以为老子像你呢?”
常镇庆面露鄙夷之色,回过头来再看老板,一等眼,“说呀!咋回事啊?”
正随着众人哄笑的老板被吓得一哆嗦,忙赔笑道:“原来是位军爷~”
说完,忙转身从柜台后捧起一小坛酒放在柜台上,向那汉子身前一推,“小店才开张数日,军爷就来赏光,这壶薄酒不成敬意,还望军爷笑纳。”
常镇庆瞪了老板一眼,“瞧不起谁呢?你以为老子像你们中原人,喜欢占小便宜么?老子可不差这点酒钱。”
说完,从怀中摸出十来文铜钱,拍在柜台上。
拍完之后,似乎又有些心疼,手往后撤的时候,又按住了两枚。
客栈老板装作没看见,笑呵呵地将其余铜钱收了,“是,是,官爷身居要职,怎会差了我这点酒钱呢!”
一众酒客又冲着这边吵嚷道:“你这老板,不愧是中原来的,做生意鬼精鬼精的,就知道给当官的送酒,咱们同是酒客,怎就不送我一壶喝喝呢?”
有人回道:“他们中原人不就那样么,还是咱老常有魄力,白送的酒都不要,要是我的话,早拿过来喝了,大不了以后多光顾光顾这家店就是了,他们中原人做生意,总会想办法给你找补回来的。”
客栈老板本想习惯性地往掌心吐些唾沫,抹抹头发,想到眼下自己的身份,生生忍住了这种冲动,偷瞄了眼摆在柜台里面的小铜镜,然后爬到自己坐的椅子上,清了清嗓子,冲着吵嚷的人群奋力喊了一声,
“诸位~”
公鸭般的嗓音撕破了众人的声浪,刺激着每一位酒客的耳朵。
霎时间,熙熙攘攘的大堂变得鸦雀无声。
离客栈老板最近的常镇庆被这刺耳的嗓音吓得打了个激灵,一拍桌子,“他娘的,你这是做甚?吓死老子了!”
客栈老板也没想到自己只说了两个字,就会有这般效果,冲着常镇庆笑笑,他继续说道:“小店开张不过数日,能够得以为继,全靠诸位捧场,今日我也大方一些,诸位的酒钱,就打个九折吧!”
“去他娘的~才九折,你打发叫花子呢?老子才不稀罕。”
“老子不用你给打折,让你那妹子多唱几首曲儿,老子再来两壶酒!”
“中原人果真这般小气,嗓门吊那么高,打了个九折,我说掌柜的,是不是觉得这九折喊得可豪气了?”
嘲讽声四起,客栈老板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意却是遭到如此待遇,好在他天生脸黑,面皮微红也看不出来,尴尬地笑了笑,他拱了拱手说道:“酒水薄利,打九折已经是咬牙了,既然大家觉得在下诚意不足,那我今日便豁出去了,大家的下酒菜,再打个八五……八……八折吧!”
咬牙说出八折之后,不等众酒客搭话,他继续快速说道:“方才那位常大人问在下舍妹为何以薄纱遮面,我见诸位也是好奇万分,那我就给大家解一解疑惑。”
听客栈老板说起这个,众酒客便来了精神,也没了再调侃他的兴致,一个个端着酒杯瞪着眼看向客栈老板。
毕竟好奇心才是人最大的兴致之所在。
“在舍妹年幼之时,家中突遭大火,其双亲皆葬身于火海,舍妹虽有幸得意逃生,却被大火烧伤了面部,因而才以纱遮面,免得吓到了别人。”
“原来如此~”
“真是可怜~”
“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了~”
“哪里好?”
“你不是明知故问?”
“说得也是,不过,不看脸不就是了?”
“啊呸!亏你说得出来这种话来,难道你过日子就只是为了这个?”
说这话的酒客用手轻拍酒桌。
懂得自然都懂,一众酒客哄然而笑。
酒桌上的荤菜终究没有口中的荤菜来的带劲,尤其是这种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懂的话,才是男人们最大的乐趣。
毕竟被窝子里的那种事,是男人们亘古不变的追求。
客栈老板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闲言碎语,他又奋力清了清嗓子,“舍妹早已到了嫁人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