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白的沉默昭示其对上官君泽的疑虑,上官君泽续道:“他身为媛嫣的父亲,蝶舞不可以独身入殓。于中宗声名不利,于媛嫣身世不安。”他是在打消自己的疑虑,培养张媛嫣说的轻巧,这等改革时刻中宗将有机会脱离冥花流,教主不会允许此事发生,上官君泽的意思是配**。张少英的两位红颜虽非争风吃醋之辈,但张少英也不得不在逍遥城的籍账上以正妻待柳燕,以所谓的平妻待姬灵霜。于情于理张少英都不会拿婚姻当儿戏,那怕是名义上的。张少英与姬灵霜决裂本就引起纵横派上下的不满,如今的安逸不过是纵横派刻意压制的结果。一旦张少英成为弃子,纵横派上下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上官君泽都不会明白,张少英谨慎守礼,绝不会在这关键时刻给纵横派上下留下把柄。
慕秋白问道:“在宗主心中宗派意识可有?”上官君泽眼神一凛,应道:“你是在责怪我顾全上官家意识而薄弱冥花流?”这种明知故问,抠唆反复的说辞慕秋白越来越不待见,繁文缛节之下岂来时效便捷?慕秋白应道:“宗派意识人人有责,中宗仍是冥花流的一份子。整个冥花流都不在纵横派眼里,阁下即便见了又如何?”上官君泽冷声道:“如此你是要将我当成保守派清除了?”慕秋白不应,说道:“教主是否答应你们离开?”上官君泽冷眉一凛,慕秋白与数载前真是不同了,如此私密之事他竟能臆测出来。上官君泽道:“不错,条件是全力帮助冥花流改革。哼哼!上官家非忘恩负义之辈,今后仍为冥花流下属,延续三代教主之属。”慕秋白暗暗冷笑,这些表面文章谁都会说,中宗敢屠戮冥花流弟子吗?那会招致整个冥花流的人心。两人谈话间,慕秋白的副使幕司掌令闪灵送来了武林盟盟网讯息,冥花流长老院派遣凌萧,仙剑,胡昭秘密入境,离云台镇已不足四百里路。
终于来了,此时最合适不过,慕秋白暗自思量。大长老凌文君仙逝,凌萧为其长徒弟,大长老之位非其莫属。仙翁大弟子仙剑慕秋白与其颇熟,深得仙翁真传,胡昭更是上教主侍婢之夫,在冥花流皆是后浪中的佼佼者。这一行出动了一百零九人,实际上慕秋白早在他们还在海上时便已知晓。兹事体大,长老院遣三个新人来其意自明。慕秋白并未掩饰,上官居泽瞧在眼里亦感震惊。他一路行来漂洋过海,每到一处都会有冥网人员接待,且接待之人皆干练守制,与总坛相较有过之,这些冥网人员便似脱胎换骨一般,充满生气。直到这一刻上官君泽方放下心来,冥花流改革趋势已不容阻隔,花流苏是何等人物?在任教主是何等人物?上下其手,里应外合,强力清剿下保守派似乎占不到便宜。冰仙身死半年多,长老院方才发觉不对,如此迟缓的时效何以应变当前复杂的局势?两任教主数十载之功的铺垫,如今已是瓜熟蒂落。
上官君泽问道:“这些人都是你要清除的?”慕秋白道:“人心皆是肉长的,今日屠戮同门,他日还能执掌冥花流!尚能心安理得!杀戮只是一种强烈的宣示,从本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上官君泽道:“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见他们了?”上官君泽问话看似无意实则一直在试探,冥花流的一切教主定全盘与其说了。慕秋白应道:“宗主能确认的是,人家也不会见你。”上官君泽道:“我亲自去会他。”慕秋白道:“这个武林已经变了,论资排辈仅止于礼而着于理,任何实力都将被真理所压制。”上官君泽道:“老夫并非冥顽不灵,但残杀同门终非正义之道。”慕秋白道:“与此往事仅尊于上教主。”上官君泽暗自叹息,人一旦玩起权术着实可怕。将所有罪责推到教主身上,她还能再执掌十年便不错了,再如何冥花流也不会傻到去倒教主的台,且教主有着绝对的权威,岂是那般好对付。
数百里外,官道上,一群商人打扮的车队正在赶路,一行约莫百十余人,其中尚有三十余骑来回策动。这种马队官道上多了去了,只是相对于诸宗的这些探子暗哨来说,识别这种人很容易。探子甚至都能判断,这些人为了在路途上过得舒坦些沿途买东西,堆东西的马车越来越多。这要是真的商队,不出三个时辰便得被惯匪大卸八块。这一行正是凌萧所率领的车队,他居中,仙剑打前站,胡昭在后策应。这是一行人头次踏足中土,虽然自小他们熟读宋境的地理经书,明白各行地区的习俗文化,但真正感受又是不一样的感觉。这个一直存在于想象中的中原大地他们终于踏足了,相较于长白山的终年积雪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较高丽更加广阔,中华文明繁衍之地。故而一路行来众人不断四处搜罗,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大长老凌文君死前向凌萧交代过,那个秘密他至死也不能说出来,诸事完成他也将自尽殉教。
今时今日他不能有丝毫手软之心,也不容一丝瑕疵。他们能清楚的知晓慕秋白在何处,他同样知晓自己在何处。仙剑与胡昭本就不合,均想在家族上压制对方一头,明和暗斗。这里的地势在山区,来的又会是谁呢?凌萧带着这样的疑虑等待了许久。晚间,一行便在山野歇息,今晚轮到凌萧守夜。出发前长老们多番叮嘱,宋境武林争锋极端激烈,不可掉以轻心,百十余人很容易被吃掉。他们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