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炎眉毛一挑,还疑惑归老狗怎么叫人家跪下,下一刻,她的膝盖直直砸在地上。原本就被石子磕着的淤青又被撞了一下,疼得她眼泪直飙。
顾不得看两人交锋对质,骷炎捂着膝盖缓过神来,想抬头,脑袋却像挂了千斤重抬不起来。
归老狗!
大抵是用秘语吧,不然怎么什么都听不见。骷炎觉得自己颈子要断了,才听见归途说话。
“你可以来找骷炎,但请自重。你是个老不死的不羞不躁,但她是凡人,日后要婚嫁。”
归老狗,你别乱说,除了骨滦我谁也不嫁。骷炎内心咆哮,生怕这么个美人就没了。归途还封她的言。
“不允。”
骷炎还没来得及欢喜,归途就灵力暴涨把石桌拍得粉碎,推掌向骨滦,语气凌厉,“你以为我是和你商量?”
骨滦面色不变,抬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个符咒对上归途的攻势。本就落雨的天,现是暗沉宛如黑夜,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落叶纷飞。
骷炎跪在骨滦身后,被两人之间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身上像压了块巨石,灵脉肿胀像冲出身体。甜腥在喉间腾起,但不敢乱动,她怕自己绷不住。脑袋也很涨。
果然,神仙打架,凡人遭罪。
骨滦另一只手的手指点在骷炎头顶,骷炎的周围就出了一个小小的笼罩着她的结界。一瞬间,骷炎喘过气,“呕”了一口血,身上的压迫,连同归途的禁制都一同消失。
“哥……”
最先收手的是骨滦,还被归途击中了肩头,肩头白光耀眼又瞬间消失。骨滦转过身来,蹲在骷炎身前,指腹抹去她嘴角的血,指尖细细白光流入骷炎体内。
“还疼吗?”
骷炎摇头,“不疼了。”
归途瞥了一眼骨滦,冷声说道:“假情假意。”
骷炎不知道归途为什么会对骨滦有这么大的成见,她现在体力不支,起不来。她让骨滦先回客栈,她有些话想问问归途。
结果,骨滦前脚刚走,骷炎后脚就不省人事。
“这死狗睡了一天了,怎么还不醒?”
“可能是你丑着她了吧。”
“你放屁。”
“她这怕不是骗人的吧,”她很快出了个馊主意,“涵榕,快把她抱起来,使劲摇。”
涵榕难为情,“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墨琴难得认同,喊着,“不好归不好,手上动作不要停。”
“戏班子没你俩,我不看的哦。”佳人瞧她俩,你一言我一语,挺像戏角儿那么回事。
“吵死了。”
床上的人,白着嘴唇,声音虚弱得很。
坐在床边的女子,一身素装,穿得简单,眉目稍施粉黛,面容平和。她把人扶起,还喂人喝水。
“怎么来得这么快?”骷炎疑惑,仅是沙漠就要好几天,就这几人的修为,是没有遇见风沙子吗?就算没遇见风沙子,她和骨滦几人一起也行了个四五日的路程,还不加上从书院过来的时间。
“你不是说鹿厌城和贤王也在吗?着急见真人,就来得快些。”涵榕笑得贼贱。贱嗖嗖的,骷炎看不下去,别开眼。
佳人回答得认真,:我们御剑来的。”
可是沙漠里,御剑会被秃鹫袭击。
“可是……”
微柳打断骷炎的话,抬了白粥放在她面前,“先喝点粥。你哥说你这几日受大难了,需要养身子。”
佳人剥了个橘子。
骷炎回想晕倒前的画面,有些后怕,心想:还好是受难了,不然这几只牲口见到她就是被吊在院里那颗柳树上。
“白粥,”骷炎一皱鼻子,“为什么不放红豆?”
墨琴激动,这个她会回答,道:“你哥说你不配。”
骷炎内心一个诅咒,归老狗!不敢骂归途,她敢骂墨琴啊,眼皮都没抬,只是斜了对方一眼,“贱狗!”
墨琴毫不在意“哼”了一声。
“两个消息。”微柳喂了骷炎一口粥。
骷炎吸溜一口,懂她,“好消息。”说完,啄掉佳人送过来的橘子。
“历练延时,归期不定。”
涵榕立马说,“坏消息是夫子知道你翻出书院了。”
得,她就不该醒过来。
“你回去告诉他,说我已经没了。“骷炎就不想回去。
等骷炎喝完粥,四人又退出房间,让她睡一会儿,恢复体力。
涵榕初到夷城屁颠颠的到处游玩,佳人抱着她的小话本看得痴迷。微柳在骷炎房门前看廊檐滴水。
“微柳。”是墨琴。
“怎么了?”
“夷城离大梁远吗?”
刚才骷炎的震惊仿佛就她们是瞬间出现的一样,那个反应让墨琴觉得疑惑。因为来夷城的路,是微柳说她来过,她带的路。
微柳沉默了一下,说:“不远。”
“可是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