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滦不悦,“大梁重礼节。”
归途被咽得无言,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说的礼节是不让这位神接触骷炎的说辞,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位神干脆变了成女人,让他无话可说。
是不要节操了吗?
虽然节操对他也没什么用。
这个神,冷淡,沉寂。名节对他来说无所无谓,他在人间变男化女,骷炎是驾驭不住这么随心的神的。
“人间的酒,小酌怡情,大酌伤身。”以后别没事拉着那傻子去喝酒。
“不多。”
归途:……
他确实对着女人的骨滦别扭,别说狠话了,想阴阳怪气一下都觉得嗓子不舒服。
“我与你不相识。”
归途接过骷炎,“确实不识。”
“敌意何来?”
这一问,把归途问得懵,他对骨滦大抵像是嫁女显婿丑,可真真的感受下来,他是本能的排斥,甚至觉得骨滦危险,不单只是觉得他对骷炎危险。
嘴巴上还是委婉了一下,“天神多想了。”
骨滦没多问,隐身于黑夜中。
骷炎一觉醒来,天大亮。
她贪杯,但也不会因为宿醉而头痛。
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就是不想起。她回想昨日的事,女子的骨滦也好看……她突然坐起来愣神,然后连滚带爬把小布包里面的书全部拿出来。
一本《狐妖和书生的闺房事》,两本《裙下公子》,三本《鸳鸯夜水》……骷炎硬着头皮一本本翻开,是故事,有插图,很绘声绘色,很具体,很有代入感。
骨滦的问还犹如在耳,“阿炎喜欢看这种?”
炸雷了!
劈死她吧!
这种?这种?
她要看的不是这个!
她只是觉得封皮上的画好看,才买的!
骷炎钻进被子,又把头伸出来,但是上面即使都是污秽画面,但架不住作者文笔好。
看一本,应该没问题吧。
因为看得心情澎湃,甚是投入。骨滦来时,她面红耳赤地把书藏在被子里,“骨、骨滦?”
是男子的骨滦,“嗯。”
怎么来了,她衣裳都没换,还有酒味,骷炎夸张地扭曲五官:“哎呦,哎呦!痛,我头好痛……痛……”
骨滦的指尖触着骷炎的眉间,“小骗子。”
骷炎决定控诉骨滦,“这是女子闺房,你贸然进来……”
“我敲门了,你应允了。”
好吧,她看话本确实会入迷,且不会拒绝人。
“可是……”
“可是你看书入了迷,并不关心来人。”
“我没……”
“你有。”
杀死她吧,这个场景,骷炎头缩进被子里打算装死彻底,结果骨滦并不打算放过她。
“昨日买的,当是如此精彩?”
骷炎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就怕……
“可借我也阅一阅?”
“不可!”就怕你要一起看。
“嗯?”
骷炎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脸红都顾不上,把书全部扔进被子里,还放下床帐,拉着骨滦的衣袖往外走。
还好她没脱衣睡觉。
“我要更衣,你先到门外等我。”
她衣服都不繁琐,换得快,开个门缝就溜出去了。
本想逮着骨滦离开那个房间的,但一路上骨滦不问,骷炎反倒自己憋不住了。
出了小院的门,骨滦又变成女子,走在骷炎身旁。
“你是不是知道我买的是什么?”
骨滦看了一眼骷炎,眼尾勾人,声音魅惑,“嗯?”
“……话本。”
“知道。”
骷炎知道了,骨滦是故意的。她现在羞也不是,恼也不是,才退下一点热度的脸又彻底烧了起来。
偏偏骨滦像不知道骷炎窘迫,还感叹,“人间话本如此开放。”
嗯,对。
你不是人,你说的都对。
骷炎欲哭无泪,骨滦,你别这样,她害怕。
别这样风轻云淡,让她觉得自己很猥琐。为了挣回那一两分颜面,骷炎红着老脸,淡淡说了一句,“其实,也就一般。”
骨滦半晌才“嗯”了一声。
其实,其实,她可以解释她是买错了。但是现在才解释,会不会有点欲盖弥彰?
为了几分薄面,骷炎又说:“书上都是抽象且不真实的。”
骨滦的注视下,骷炎觉得自己好像顶了十几斤的头冠,“我带你去看真正的……”
于是,骷炎刚接触纸上的,又马不停蹄地要学习真正的与人之间的文学史。
窑子没去成,两人只是在青楼喝点茶,听听曲。如果骨滦不阻止,骷炎会真的去。当然,骨滦也不会让她去的。
骨滦知道了,人会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