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翼笑道:“真想不到这两个小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反怕了升官财,真是笑煞旁人了。”
项少龙这才大觉不妥,剧震道:“不准说这种话,你很快就会好过来的。”
荆俊捧腹道:“有储君和我们在背后撑你们的腰,确是不行时就打回原形好了,有什么大不了哩”
项少龙尚是次参加朝会。
他实在太伤感劳累了。
然后她软倒项少龙怀里,唇皮转冷。
赵雅热烈地反应着,呼吸出奇的急促。
赵雅勉力搂着他脖子,娇柔无力道:“到外面走走好吗?看下雪了”
项少笼望往窗外,果然雪花飘降,因不忍拂忤她,找来斗篷厚披风,把她里外裹个结实,才拥着她往院落间的小亭去,搂着她坐在石凳上,爱怜地道:“雅儿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呢?”
赵雅柔情似水地微笑道:“美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我还记得第一次在邯郸街头见到你时,那时你衣衫褴褛,一副落魄模样,可是那种比任何王侯贵胄更骄傲的爽飒英姿,便使雅儿无法按得下心中的情火。”
赵雅柔声道:“赵大他们对雅儿忠心耿耿,你看看有什么事适合他们的,便着他们给你效力为了我他们均尚未成家立室,这心愿要靠你为雅儿完成了。”
可是她嘴角犹挂着幸福满足的笑意,秀眸轻闭,像只是酣睡了过去。
接着死命拥紧他道:“少龙啊,你就是赵雅那滴蜜糖了求你吻吻人家好吗?”
两人又惊又喜,显是知道了在他提议下昌平君被挑了作左丞相的候选人。
昌平君气道:“你们倒说得容易,吕不韦现在权倾朝野,人人均趋炎附势,争相捧拍和仰他鼻息说话。少龙你自己躲在一旁,却教我去与他抬杠
项少龙离开了她少许,道:“我教人弄东西给你吃好吗?爱吃什么呢?”
项少龙细审她的玉容,只见她脸色红润了起来,一对秀眸闪烁着今人惊心动魄的奇异神采,失去了的艳光似又重现粉脸之上,心中欢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在一般的情况下,像他这种守城的武官,根本没有参加早会的可能,幸好项少龙另一个身分是太傅。传统上当储君尚未成年,太傅在特别钦准下,是可出席朝会的。刚进宫门,昌平君和昌文君兄弟把项少龙截着,走到一旁说话。
醒来时觉乌廷芳蜷睡怀内,忙哄她起来,匆匆梳洗后,朝王宫赶去。
滕翼、荆俊、十八铁卫负责护行。
顿了顿,眼中射出无比炽热神色,轻吟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记得你在人家小楼说过这两句美丽的诗文吗?那是雅儿一生人中听过最美丽的情话。人家之所以狠下心留在大梁;就是因着这两句话,不过最后仍是忍不住来见你。”
项少龙的心碎作万千片,神伤魂断中,封上她灼热的香唇。
项少龙全身冰冷,心如刀割,柔肠寸断,颤声道:“雅儿不要吓我,你定要坚持下去,这世界仍有很多美妙的东西,等待你去品尝享受。”
项少龙骇然离开她香唇时,才觉她竟断了气。
同一天内,他目睹了鹿公和赵雅的先后辞世,两者都是突如其来,教他再受不起这精神和**的双重折磨,把赵雅的后事交给陶方去办理后,他依赵雅遗命安抚了赵大等人,便实在支持不住,躲回房里痛哭一场,再沉沉睡去。
,无奈下把她拦腰抱起,并坐床沿。
现在与吕不韦的斗争愈趋激烈,随时有被伏击行刺之险,所以各人每次出入均非常小心。
赵雅贴上他脸颊,看着亭外雪白的世界,微笑道:“你是说以前吗?是感觉自己完全没有气力,坐和站都会头晕,有时想起你,心会痛起来。但在一切都很好了,还很想吃东西哩”
赵雅眼中射出海漾深情,含笑摇头道:“不那只是一种感觉,现在我只要你抱着雅儿,让雅儿知道项少龙仍是那么疼我,雅儿已心满意足了。”
赵雅淡淡笑道:“看这大雪多么美丽,把人世间一切丑恶的事都净化了。雅儿虽有过很多男人,但真正爱上的只有少龙一个,其他都忘记了。本来我在大梁早该死去了,只是知道还有机会再见你,才坚持着撑到这一刻,刚才若非你唤我,恐怕再醒不过来了。少龙啊不要哭好吗?”伸手以衣袖为他抹拭热泪。
昌文君更有点怀疑地道:“大哥若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时,那就变成因福得祸了。”
但他却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因她能延命到今天,都只靠强撑着要见他这最后的一面赵雅的逝世,使项少龙感到自己在邯郸的过去也随之而埋葬在时间的洪流里。
与自己有关系的三位赵国王族美女,均先后死去,每一趟都狠狠打击了他,到这刻他已有麻木不仁的感觉。
众人下马后,昌平君苦笑道:“我也不知该感激你还是该揍你一顿了,储君昨晚深夜找了我去说话,说你推荐我代徐相。唉,为何你自己不干呢?若你肯做左相,我们这批人无不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