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项少龙、杞嫣然等把邹衍送出城外,陪他走了十多里,才依依道别。
邹衍哈哈一笑,领着百多家将,在乌果的一千都骑护翼下,洒然走了。
项少龙返回咸阳时,已是黄昏时分。
昨晚停下的雨雪又洒下来。
项少龙想起这等若永袂的别离,禁不住黯然神伤
想起与这位开整个中国术数之学先河的大宗师的交往,心中百感交集。
若非是这邹大宗师,他不但不会得到纪才女,可能早在大梁便送了小命。
踏入府门,陶方迎上来道:“赢盈在东厢等了你足有半个时辰。”
项少龙听得眉头大皱,向众娇妻告了罪,来到东厢。
嬴盈正等得不耐烦,见了他便怨道:“你究竟到了那里去呢?”
项少龙心中闪过一种明悟。知道纵使嬴盈回心转意,他也再不能接受她了。
这并非因她曾是管中邪的女人。因为在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他来说,对女子的贞操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以前起过追求赢盈的心,主要是碍在昌平君兄弟情面;亦有点贪她美色。可是经过多番接触后,对这美女仅燃起的一点爱火,已因她反覆善变、不分轻重和是非的性格而熄灭。现在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肯沾惹嬴盈了。
有了这清晰的明悟后,项少龙客气地请她坐下来,道:“赢小姐找项某人有什么事呢?”
赢盈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和距离,楞了好一阵子后,垂怅然道:“人家知你心中恼恨,唉嬴盈不知该怎么说了。三天后就是你和中邪决战的日子,真为你担心哩”
项少龙见她不是来劝自己罢斗,稍生好感。想起百战宝刀和新悟出来集古今大成的百战刀法,微笑道:“多谢小姐关心了。人生总是充满大大小小的挑战,如此生命才可显出动人的姿采。”
说真的,若不是有管中邪的压力,恐怕都迫不出这套百战刀法来。
赢盈微抬俏脸,秀目射出茫然之色,种靼道:“我真不知为什么要来找你,中邪每天不断练剑,已研究出种种破枪之法,唉人人都知你根本不擅用枪,故纵有飞龙枪,恐怕……唉……人家很担心哩”
项少龙淡淡道:“你难道不担心管中邪吗?”
嬴盈凄然点头,低声道:“最好当然不用比武了,但我知道没有人可改变你们的决定。”
又垂下头去,幽幽道:“很多谢那天你对我说的那番话,我想了多时后,答应了杨端和的婚事,不过尚未告诉大兄和二兄,你们决战后,瑞和便会提亲了。”
项少龙大感愕然,也放下了心事。
杨喘和这人他亦见过,是王齿手下最年青有为的将领,很得鹿公、徐先的器重,只不知原来他也在追求赢盈。
眼下之势,谁能娶得嬴盈,对仕途均大有裨益,只有管中邪是例外。
嬴盈有点惶然地偷瞥了他一眼,试探道:“你是否心中不高兴呢?”
项少龙怎敢表露出如释重负的心情。同时想到她真的对管中邪生出爱意,所以即管不嫁给他,亦不嫁入自己之门。肃容道:“这是个明智的选择,杨端和会是位很好的夫婿。”
嬴盈幽怨地瞧着他,没有说话。
项少龙苦笑道:“小姐既决定了终身,绝不可再三心两意了。”
赢盈凄然道:“你不怪我吗?”
项少龙叹道:“你要我说什么好呢?”
这句话确是恰到好处,赢盈平静下来,想了想道:“你得小心点”
俏立而起。
项少龙把她送出府门,临别时,嬴盈低声道:“若我可以选择,我会希望你赢,这不但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们大秦,赢盈终于想通了。”
话尚未完,热泪早夺眶而出,凄然无奈地瞧了他一眼后,掩面飞身上马,放蹄去了。
项少龙呆望着风雪中的咸阳,想着这突然终结的一段情,暗下决心,以后再不招惹任何美女。
不过回心一想,又知这么想是一回事,命运的安排却又是另一回事。
庄夫人和李嫣嫣,不正是两个好例子吗?
项少龙返回内宅,才与项宝儿玩耍了一会,滕翼和前俊两人回来了。前者容色严峻,后者则一面歉然。
纪嫣然看出不妥,出言相询。
滕翼坐下后,拍几骂道:“我已千叮万嘱要这小子忍一时之气,不可招惹国兴,那知他仍是忍不住一见面就动手。”
项少龙笑道:“二哥且莫动气,小俊你来告诉我是什么一回事。”
众人见项少龙若无其事的样子,无不大讶,连荆俊也愕然道:“三哥最明白我了。唉。我并非说二哥不明白我,只是两种明白是不同的。”
滕翼哑口失笑时,乌廷芳忍不住“噗哧”笑道:“不要吞吞吐吐了,快说。”
荆俊作了个无辜的可怜模样,摊手道:“今趟惹事的刨不是我,刚才我到醉风楼逛逛,刚巧撞着渭南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