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与纪嫣然诸女策马来到离岛府几个街口的通衢处,滕翼和数十名精兵团的战士正在等候他们。
众人纷纷下马。
滕翼走到项少龙旁,低声道:“我们的人比这批田单派来的死士更先一步进入隐蔽的战略要点,所以现在对敌人的形势了若指掌,只不知少龙想把来人全部歼杀。还是要尽量生擒敌人呢?”项少龙凝望长街黑沉沉的另一段街道,其中一截在到达府门前的路上由于两边都是参天古树,故特别幽暗,正是敌人伏击他们的最佳地点。
项少龙沉声道:“二哥有什么主意呢?”滕翼道:“要生擒敌人,自是要多费手脚,但由于我们人数比他们多上数倍,故可以在他们惊觉事败逃走时,才布下天罗地网擒捕他们,小俊已把城内驻扎的一团五百人都骑军调来助阵,保证没有人能溜走。”
项少龙点头道:“就照二哥意思办:田单这名狐狸真厉害,才回齐国,便派了这么一个暗杀团到咸阳来,而因有吕不韦的掩护,我们直至寿宴时,始知道有这么一个暗杀团的存在,亦可见我们的情报网上有着致命的漏洞,此事之后,必须设法补救。”
滕翼点头答应后,道:“我们去”项少龙、纪嫣然、十八铁卫随着滕翼和他的人,沿着长街灯火不及的喑影迅而行,不一会到了那截藏有伏兵的路段外。
除了乌府门前两盏大风灯外,整段路沐浴在星月黯淡的光晕里,有种荒凉凄美的感觉。
项少龙凑到纪嫣然的小耳旁道:“才女今晚显尽了威风哩”纪嫣然把香喷喷的玉脸贴上他的大嘴,喜孜孜道:“那及得上夫君大人呢?不过百战宝刀厉害得过了分,否则管中邪就老命难保,这是否叫过犹不及呢?”滕翼也觉好笑,通:“怎会有厉害得过了分这回事,应是管中邪气数未尽,命不该铯。不过这人也实在身手惊人,竟能在剑断的一刻,避过百战刀的疾劈。”
此时十八铁卫等五十多人分散到各战略要点,甚至攀往附近房舍树木的制高点,把这端路段完全封锁了。
项少龙沉声道:“事后我回想起来,管中邪是故意让我砍在缺口上,好断剑保命,此人的智计确是惊人。”滕翼和纪嫣然同时倒抽一口凉气,在那种情况下,管中邪仍能临危不乱,以这种骇人听闻的方法保命逃生,确是厉害。
此时有人来报,一切预备妥当,随时可以动手。
众人都等待项少龙的指令。
项少龙微笑道:“敌人现在锐气正盛,我们就索性等他一个半个时辰,到他们惊疑不定,心慌意乱时,就是我们出手的好时机了。”
滕翼和纪嫣然齐声叫绝,前者道:“若是如此,我就使人去张罗些网索一类的东西,好擒拿敌人。”
滕翼去行事时,项少龙挨着纪嫣然到了一颗大树下坐好,笑道:“今晚确是充满刺激和奇险的一夜,以吕不韦的性格。如此大失面子,可能更激起他谋朝篡位之心,幸好我们退有黑龙这着绝活,否则就真头痛了。”
纪嫣然仰望星空,眼中闪着幸福的光华,挨着他怩声道:“有夫君大人在,吕不韦能有什么作为。若说行军打仗,王齿比徐先和鹿公两人更厉害,只要能保住他不被吕不韦害死,吕不韦和蒙骜便一天难以公然举兵,且秦人的忠君爱国,天下知名。那到吕不韦随意操纵。我反更担心杜璧和蒲鹄。他们拥有长安君成乔这张可拿出来与储君抗衡的好牌,可利用秦人反吕不韦的情绪,更加上地方势力和东方三郡的人心不稳,他们又与赵人勾通,除非不动,一动必能酿成大祸,故不可不防。”
项少龙对这位爱妻的识见,一向佩服得五体投地,点头受教道:“多谢才女提醒,明天我入宫时会和储君、李斯和昌平君商量,免致有起事来时,猝不及防,乱了手脚。”
纪嫣然悠然轻叹,把头枕到他宽肩上,道:“嫣然一生人中最感激老天爷的事。就是嫁得项少龙为夫婿,自国破家亡后。每逢失意之时,总不时想到了结束这没有意义的生命,幸好没那么做了。否则就不会有今夜这钟凶险又美丽的一刻了。”
项少能伸手环着她香肩,感动地道:“才女垂青我项少龙,该是我感激零涕才对。”
纪嫣然坐直娇躯,喜上眉梢道:“这正是我们夫君大人独特之处,从没有像其他男人般视自己的女人为奴为婢。唔,清姊在此刻定是和廷芳、致致和小贞小凤秉烛夜谈,谁的心都离开不了你。”
项少龙正想说话时,“砰”的一声,在那截路的上空爆开了一朵烟花,照亮了昏黯的街道。
在这古代的照明弹下,瞧见十多人正沿街狂奔过来。
两人站了起来,出命令。
战争开始了。
一时杀声贯耳。
战事转瞬便变成你逐我走的追捕战。
在项少龙方面设了的天罗地网下,敌人不死即伤,又或当场被擒。
附近居民被惊醒过来。当然没有人敢出来观看。
蹄声人声,粉碎了这地区的安宁。
当项少龙回到乌府门外时,被擒下的齐人全已五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