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奇的援部队,在咸阳王族和权臣的斗争中,实是关键所在。若给小盘掌握了这么一支精兵,那任何人有异动时,都要顾虑到他们的存在。
由于援部队的兵员是从外地挑选而来,集中训练,自成体系,总不像禁卫、都卫或都骑般易于被人收买或渗透。
所以吕不韦千方百计,软硬兼施,也要把人安插到援部队内去。
幸好他拣的是蒙武和蒙恬两人,其中亦包含了讨好他们老子蒙骜的心意。
小盘和项少龙等自然是正中下怀。
当桓奇在殿上提议须增添两名副将时,吕不韦一党的人立即大力举荐蒙氏兄弟,小盘装模作样,磨蹈一番后才“无奈”的答应了。
缪毒措手不及下,一时难以找到资历和军功比这两人更好的手下,只好大叹失着。更加深了他对吕不韦的嫌忌。
项少龙自是暗中偷笑,现在他的唯一愿望,就是在黑龙出世后,能过几年太平安乐的日子,等到小盘登基,吕不韦气数已尽时,便一举把吕缪两党扫平,然后飘然引退。
他去志之所以如此坚决,除了源出于对战争的厌倦,不忍见大秦覆亡六国的情景,更有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清清楚楚去思索的原因,那就是小盘的变质。
在历史上的秦始皇,种种作为,既**残暴,又是穷奢极侈,假若他仍留在小盘身旁,试问怎能忍受得了。
所以唯一方法就是眼不见为净。
他在影响历史,而历史亦正在影响着他,其中的因果关系,恐怕老天爷出头都弄不清楚。
早朝后,吕党固是喜气洋洋,小盘等亦是暗暗欢喜。
项少龙被小盘召到斋去,与昌平君、李斯等研完了黑龙出世的行事细节后,才离开王宫。
经过琴府时,忍不住又溜了进去找她。得知琴清正在指示下人收拾行囊,见他来到,拉他往一旁含泪道:“我正要使人找你,华阳夫人病倒了,我要立刻赶往巴蜀,唉”
项少龙方寸大乱道:“你这么急就要走了。”
琴清靠入他怀里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这些年来她身体日渐衰弱,能撑到现在已是难得。所以琴清怎也要在她这最后一段日子,陪在她身旁。
诸事一了,我会回到你身边来,不要再说使人家更难过的话好吗?”
项少龙平复过来,问道:“储君知道了吗?”
琴清道:“刚使人通知了他和太后。”
项少龙还有什么话好说。千叮万嘱下,亲自送她上路,到了城外十多里处,才依依惜别,返回咸阳城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刻,想起缪毒的约会,无奈叹了一口气,匆匆赴约去了。
踏入醉风楼,伍孚迎了上来,亲自领他往缪毒订下的别院去,恭敬道:“内史大人早来了。”
项少龙顺口问道:“还有什么人?”
伍孚道:“大都是内史大人的常客,只有蒲爷教人有点意外。”
项少龙愕然止步,失声道:“蒲鹄竟来了?”
此时两人仍在园林内的小径上,不时有侍女和客人经过,伍孚把项少龙扯到林内,见左右除铁卫外再无其他人后,低声道:“大将军可否听伍孚说几句肺腑之言?”
项少龙心中暗骂,相信伍孚这种人有肺腑之言的若不是蠢蛋就是白痴。
表面当然装作动容的道:“伍楼主请放心直言。”同时打出手势,着荆善等监察四周动静。
伍孚忽然跪伏地下,叩头道:“伍孚愿追随大人,以后只向大人效忠。”
项少龙只感啼笑皆非,说到底伍孚亦算有头有脸的人,乃咸阳最大青楼的大老板,这般卑躬屈膝的向自己投诚,确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忙把他扶了起来,道:“伍楼主万勿如此,”
岂知伍孚硬是赖着不肯爬起来,这家伙也是演技了得,声泪俱下道:“伍孚对于曾加害项大将军,现已后悔莫及,只希望以后能为项大人尽心尽力做点事,若大人不答应,就不若干脆一……嘿一刀把小人杀掉算了。”
项少龙那里不明白他的心态。
像伍孚这种小人,就像墙头长出来的小草,那股风大,就被吹向邢一方。
以前他以为真命主是吕不韦,于是依附其下来陷害他项少龙,但现在才逐步觉他的不好惹,到前数天更忽然觉到他和储君竟亲密至齐逛青楼又有王齿王陵这重臣大将的支持,兼之自己更挫败了管中邪,荣升大将军。这么下去,到吕不韦败亡之时,他伍孚轻则被赶离咸阳,重则株连亲族,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方法就是向项少龙表态效忠。
亦可看出伍孚买的是以小盘为中心的政军团体最终可获得胜利。
所以伍孚虽只是个从市井崛起的人,但却比很多人有远见。
项少龙沉吟片晌,正容道:“若要我项少龙把楼主视作自己人,楼主必须以行动来证明你的诚意,而且以后要全无异心,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伍孚叩头道:“大将军请故心,说到底我伍孚仍是秦人,当日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