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滕翼折返由荆俊把守的后防基地,安排后天疑军来援的事宜。
项少龙照例巡视营地,登高观察敌阵时,见对方安静得不合情理,奇道:“他们是否一直是这个样子?”
程均恭敬答道:“只是近十天才这么安静,此前日夜都不停的派兵来滋扰,但多是不过两三万人的小股行动。”
项少龙大感不妥,心中一动道:“敌人若到了对岸,是否可远远绕往上游,再渡河包抄我们的背后呢?”
程均道:“蒙上将军早想及此点,故在沿河处设下烽火台,若见敌踪,会立刻示警。何况德水河阔水急,两岸处处高崖,又没有桥梁,敌人纵有此心,怕亦难以办到。”
项少龙始终放不下心来,向另一侧的周良道:“派鹰王到对岸四处看看,能够飞远点就更好。”
周良欣然领命去了。
有了鹰王后,周良像脱胎换骨般变了另一个人。
程均见项少龙不相信自己的判断,神色不自然起来。
项少龙见状笑道:“程将军匆将此事放在心上,战争之道,千变万化,总离不开“出奇制胜”这四字箴言。庞爰既享有盛名,自是有本领的人。所以我才要防他有我们意料之外的奇兵。若我没有猜错,庞爰定在我们探子难以抵达的上游,架起临时的浮桥,以粗索对抗湍流,完成渡河壮举后,又把浮桥收起,移往我们后方的上游去,依样葫芦地架起浮桥,让军队迅渡江。哈,难怪他们怎都要等我们援军开来才进攻了”
程均听得哑口无言,同时暗忖你是大将军,自然爱说什么都可以了。
项少龙指着右方一处靠山的密林道:“若我是庞爰,就会使人先把战车等重型器物藏在林内,覆以树枝树叶,到攻袭我们时就可把距离缩短一倍了。”
程均道:“末将会留神的了。”
项少龙哑然失笑道:“程将军有否想过一把火把它烧了呢?”
程均愕然道:“那片密林地近敌阵,陷坑战垒,处处皆是,如何可以靠近放火?”
项少龙指着左方的高山逍:“爬上那座山就可扔下火种了,不过此策运用的时机最重要,假若在敌人来攻时才动就能生出最大的效用。”
程均一震道:“未将明白了。”
两人又研究了阻挡敌军的种种策略。因为至少在接战时尚要撑上几天,才能佯作败退,否则谁会相信。
此时周良带着鹰王回来,兴奋的道:“大将军确是料事如神,只看鹰王盘飞的范围,说知对方至少有近十万人潜近了对岸我们后方上游十五里处,正准备渡过河来偷袭。”
程均立时汗流浃背,羞愧道:“末将立刻去加强那处的防御。”
项少龙惊道:“且慢这岂非等若告诉对方我们识彼了他们的秘密行动吗?”
伸手想抚摸鹰王,只见它鹰嘴立时转过来作出要啄咬的架势,吓得项少龙连忙缩手。
周良歉然道:“这是小人蓄意教它不要接近其他人,大将军请见谅。”
程均却急切敌方奇兵偷渡的事,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问道:“末将该怎么办呢?若让敌人潜到后方,断我退路,再前后夹击,情况实险恶至极点。”
项少龙暂不答他,向周良道:“周兄负责监视射岸敌军动静,白天可以休息,但入黑后便要加倍留神。”
周良欣然道:“那小人现在是否该回帐和鹰王睡觉去呢?”
项少龙大笑道:“正是如此”
周良去后,项少龙对程均道:“程将军不用担心。烧林和对付渡河敌兵都包在我身上,你只要管好营寨,着所有人白天输流休息,到晚上才有精神应付敌人。”
骞地一阵鼓响,来自敌阵。
只见数百辆战车,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以万计的步兵,缓缓迫近来。
项少龙叹道:“敌人已知我这队援军到了,所以又开始疲劳攻势。”
转向程均道:“现在程将军明白为何只许轮流休息。”
程均心悦诚服道:“末将受教了。”
项少龙心中好笑,自己胜在多了二千多年的军事知识。随便在古代的著名战役挑一两条妙计出来,就可顺利应用。
当下与十八铁卫潜出营地,沿岸往上游驰去。
果如程均所说,每隔十里许就凭高筑有烽火台,台高约五丈,台顶立三丈杆,杆顶吊一横板,可上下仰俯,供士卒攀高望远。横板每端挂有一个塞满柴草的大笼。若见敌踪,白天烟,晚上举火,按预定信号显示来敌人数与距离、远近等情报。
台上又设有大鼓,都是远程通信的有效手段。
不过在项少龙从特种部队的立场来说,趁月黑风高之际,只要借浮木等物,横过黄河,要解决这些烽火台的哨兵并非不可能的事,想到这里,心中一震,已知道敌人在等待什么了。
他们在等月黯无光、乌云盖天的黑夜。
只有在那种环境下,他们才可进行奇兵渡江的突袭行动。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