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眼前的大部分人都是宗师后,厉煌天不由将自己隐藏的更深了,甚至连呼吸都尽量减弱到极限,防止被对方发现端倪。毕竟别说宗师了,就算是那几个先天高手亦足以轻易地击杀他。
此时他倒是有些庆幸之前收服了白狸这只九尾狐。
先天高手耳聪目明,方圆百丈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宗师则更在其上,所幸白狸的幻术同样十分强大,属于奇兽的天赋技能。
在幻术的帮助及掩盖之下,只要自己不主动暴露,应该足以暗度陈仓,瞒过那些人。
同时,对于能够在这人迹罕至的锁阳山中,遇上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宗师级高手,心中不免生出了些微的好奇。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遇到了宗师……能出动这么多位宗师高手,必然非是等闲之事!”
厉煌天暗自琢磨,遂隐于树上,静观其变。
……
小溪前的空地上,双方凝神对峙,看得出来,青衣文士一方虽然人多,但对白面中年却怀有深切的忌惮之心,即便对方看上去已经无路可逃,依旧不敢过分相逼。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凝,双方谁也没有说话。
十数息后,还是那个看上去应该是领头的青衣文士首先开口,声音雄浑,语气中透着淡漠、冷厉:“木葵,你已无路可逃,束手就擒吧!”
对面,名叫木葵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此人脸部轮廓分明,太阳穴凹陷、颧骨突出,额头窄,尖下巴,给人一种冷漠、高傲的感觉。偏偏皮肤白皙若女子,举止间带着一丝隐隐的媚态,十分古怪。
狭长的双目中闪烁着一丝阴鸷与狠辣,令人不寒而栗。
听到青衣文士的话,木葵眼中冷芒一闪,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桀桀怪笑:“天君席应、魔隐边不负、玄冥二老,名头倒是不小……但区区一个中天位、三个小天位宗师,就想取咱家的性命,是否太过儿戏了一点?”
至于后面的彭连虎、沙通天、灵智上人三个先天高手,他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都是什么烂番薯臭鸟蛋,平白污了他葵花老祖的眼!
他这话一出,对面的席应等人都变了脸色,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成名之辈,即便你葵花老祖是中天位巅峰的宗师高手,但我们也不是泥捏的不是?
白衣文士,即魔门阴癸派长老、魔隐边不负越众而出,手中折扇轻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葵花老祖,不必再拖延时间了,除了你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们的。此番三方联合,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即便你武功再高,亦是插翅难逃。”
随即话锋一转,“识时务者为俊杰,景帝已死,只要你交出那个小崽子,弃暗投明,相信王爷,不,陛下一定不会薄待了你,从今往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先示之以威,再诱之以利,如果换一个人,面临这样的境地恐怕也会为之心动。
席应瞟了边不负一眼,心中暗自腹诽,不愧是魔门中有名的奸险狡诈之徒,一番话连消带打,端的高明。
可惜,葵花老祖丝毫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怀中表情平静、不吵不闹的女童,脸上露出不屑冷笑:“咱家不过是个久居深宫的老太监,要那荣华富贵又有何用?何况先帝对咱家有恩,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全力护得先帝遗孤的周全,咱家可不愿死后还被人戳脊梁骨。”
顿了一顿,厉声喝道,“废话少说,咱家与尔等犯上作乱、无君无父的禽兽之徒羞与为伍!打赢了咱家,任凭处置!”
一声长啸,声震四野,葵花老祖纵身而起,犹如苍鹰展翅,十指伸张,弯曲成爪,气势凌厉地飞身扑向几人。
同一时间,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亦从极静化作极动,紧跟着合身而上。
席应等人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在他们的包围下,葵花老祖竟然会选择抢先出手。好在他们也是久经江湖,虽惊不乱,转瞬之间,已稳住阵脚。
四人同时发动,齐齐围攻葵花老祖。
彭连虎三人则迎上了两个小太监。
一时间,十数人激烈地战成一团。
……
远处树梢之上,厉煌天脸色阴晴不定,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震撼。
葵花老祖……宗师追杀……先帝遗孤……
本能的,他感受到了其中蕴藏的惊人内情和危险。
换作一般人,只怕早已扭头就走,有多远跑多远,不敢牵涉丝毫。
但厉煌天不同,他第一个反应不是避之不及、明哲保身,而是思索着自己是否有机会火中取栗,从中谋取到什么好处。
如果被其他人知晓他的想法,恐怕会被直接吓到呆滞,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后天九重武者,竟然妄想插手宗师之间的争斗,简直是不知死活、异想天开!
但在厉煌天看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出人头地,就得靠自己去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