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张召重豁然起身,与脱脱、玄武对视一眼,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来者何人?”张召重沉声问道。
“是、是东厂督主亲临。”下属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答道。
说着小心地偷看了眼张召重,事实上这些天来整个锦衣卫上下都处于人心惶惶之中,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清楚上层间的博弈,但没有人是笨蛋,都隐约能够感受到气氛的不对劲。
“是那个先天战宗师的厉煌天?”玄武皱眉,不过心中倒是并没有多少慌乱。
对方再怎么说也只是先天境界,自己堂堂的中天位强者,虽然及不上青龙,但又怎会怕了区区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毛头小子?
即便对方有能力匹敌宗师,但听说也不过是借助了秘法强行提升的实力而已,又有何惧?
更何况在场的除了他之外,无论是脱脱还是张召重,实力都远在他之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难道还能够翻起多少风浪不成?
厉煌天的到来反倒令他生出了异样的心思……这人貌似是姬瑶的心腹,说不定自己还能通过他搭上新任天子,岂非因祸得福?
畅想的光明大道就在眼前,玄武眼中忍不住泛起兴奋的光芒。
无心理会他的胡思乱想,张召重和脱脱神色凝重,不同于玄武的“异想天开”,对于厉煌天的忽然而至,隐隐猜到对方怕是来者不善。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哒、哒、哒!”
片刻后,一群人走了进来,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当先一人的身上。
白衣白发,腰悬墨剑,面容俊朗,气质锋芒毕露、肃杀冷漠,一双蓝紫色的妖异眼眸顾盼生辉,举手投足间透着咄咄逼人的霸道。
正是新官上任的东厂督主——厉煌天!
“本座不请自来,三位莫要见怪。”目光淡然地扫视了一圈,厉煌天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
张召重眉毛一挑,这小子……很嚣张啊。
“不知厉督主大驾光临,张某有失远迎。”
虽然心中不满,但张召重仍旧不敢怠慢,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自然看不上所谓的东厂,但对方毕竟是新帝心腹之人,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皇帝呢,他一个“戴罪之人”如何敢贸然交恶对方?
“些许小事何须劳烦督主大驾?差人传唤一声,张某自当登门拜访。说起来东厂新立,张某还未表示恭贺,实在惭愧,还望厉督主见谅!”
张召重的态度十分热情,姿态也摆的很低,丝毫没有因为厉煌天的年纪和身份而表露出半点的轻视。堂堂的中天位高手,竟对一个先天武者主动示好,乃至卑躬屈膝,令人鄙夷的同时又不得不让人心生佩服。
此人能屈能伸、见风转舵的本领确实不同凡响,亦可见其对于功名利禄的热衷。
对于张召重的热情,厉煌天恍如未觉,脸上表情始终冷漠如一,看不出丝毫喜怒哀乐。
“张大人的恭贺本座受不起。”厉煌天面容冷峻,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
对于厉煌天的冷淡态度,张召重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虞之色,哈哈一笑,摆出豪爽的模样道:“厉督主真会说笑。”
厉煌天冷冷一哼:“本座从不说笑。”
张召重脸色一僵,饶是以他的城府亦忍不住生出一丝尴尬,强笑道:“那不知厉督主此番莅临我锦衣卫所为何事?”
厉煌天面无表情,淡淡道:“张大人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么?”
“张某不太明白厉督主的意思。”张召重脸上笑容逐渐收敛,许是感受到对方的来者不善,他的态度亦变得冷硬起来。
“看来张大人贵人多忘事,那本座就提醒你一下……”厉煌天眼睛微眯,直截了当地说道,“主人死了,这走狗自然也没必要再留着……东厂的诏狱新设,本座又岂能令其空置?”
张召重脸上彻底没了笑容,眼中泛起一抹阴森:“就怕有人风大闪了舌头,不小心阴沟里翻船,遭了那走狗反噬。”
厉煌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射出不屑、冷傲的目光,语气中透着一抹肃杀:“如此不听话的狗,打杀了便是。”
“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厂督主!”话说到这份上,已然图穷匕见,张召重也不再虚与委蛇,直接撕破了脸。
“天高地厚,本座自以手中剑量之!”厉煌天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平淡,但透出的自信、桀骜、霸气令人动容。
“好好好!”张召重心知无法善了,对方来势汹汹,显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也让他彻底明白过来,姬瑶压根就不准备放过他。
如此一来,张召重终于放下了侥幸心理,他也是枭雄心性,此刻反倒被激出心中傲气,怒极而笑,“那就让本官瞧瞧督主之剑究竟如何锋利,看到底是你打杀了‘狗’,还是反被那‘狗’咬得体无完肤、落得个不得好死的凄惨下场!”
厉煌天眼中透出不屑和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