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正式成立,不过在许多人眼中这却算不上什么大事。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很快,东厂就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昭告天下……
十日之内,东厂缇骑四出。
以强横霸道的姿态,雷霆出击,于众目睽睽之下,总共查处了当朝文武36人,其中19人直接处斩,余者皆抄家下狱,一时间金陵城内血流成河。
朝廷震动!
天下震动!
东厂,或者说厉煌天,以一种令人惊惧的方式,向世人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
“嘭!”
左相府中,于谦重重地拍了下桌面,怒容满面:“猖狂!东厂竟然如此猖狂!气煞老夫也!”
展昭垂立一旁,见老丞相怒发冲冠,不由开口劝道:“大人且息怒。”
“教老夫如何息怒?!”
于谦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愤然道:“他厉煌天如此胆大妄为,可曾将朝廷法度放在眼中?”
“陛下许他便宜行事,就真当可以肆无忌惮吗?竟然在短时间内连连查处了如此多的人,教朝廷如何运转?若一旦发生问题,整个朝廷都会被动摇啊!”
于谦越说越气,仿佛一头发怒的狮子。
“大人所言甚是。”展昭同样心惊于厉煌天的酷烈,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平复下于谦的怒火。
“不过大人实在犯不着跟一个小辈置气,况且那些被查处的官员多为姬擎苍余党,想来厉督主也是为了替陛下分忧……”
话未说完,被于谦挥手打断:“老夫如何不知?老夫只是气他手段太过激烈,不懂得徐徐图之,容易多生事端。而且如此急功近利,恐怕会落下个酷吏鹰犬的坏名声!”
“还有,他如此肆无忌惮,直接越过刑部和大理寺私设刑堂,却是坏了朝廷法度,纵有陛下撑腰,但此举早已引起莫大非议,朝堂之上对其不满者比比皆是……”
于谦的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显然,他也是对事不对人,心中对于厉煌天还是抱有好感的,也是因此才会对他的鲁莽行为感到这般气恼。
“这可如何是好?”展昭眉头一皱,对于厉煌天他还是心怀佩服的,闻言不由升起一抹忧心。
“哼。”
于谦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道:“还能如何,只盼他莫要做的太过。”
顿了一下,好似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对了,听说明天还有犯官要被处斩?”
“不错。”展昭点头,“犯官是户部侍郎王大人,乃是所有被查处的官员中官职最高之人。”
“户部侍郎?”
于谦心底再次升起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气急而笑:“三品大员也敢不管不顾地直接下手?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臭小子……”
……
金陵城西市,东厂的法场便设置在这里。
最近一月来,这里的血腥味就没有淡下去过。
住在附近坊市的百姓,每日里都能够见到一批批的东厂番子进进出出,凶神恶煞地押着一连串犯官到此地处以极刑,血洒断头台。
无数鲜血的震慑,也让他们对东厂的印象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没有了戏谑和无所谓,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
这一日,法场再次被启用,东厂番子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死刑犯跪倒在了断头台之上。
法场外,聚满了看热闹的围观看客。虽然如今东厂威名远播,但依旧阻止不了那些好事之徒。
“听说这次要被杀头的可是户部侍郎,三品大员啊!啧啧,这东厂可真够厉害的!”围观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啧啧赞叹。
顿时有人附和:“是啊是啊,这一个月东厂抓了多少人啊,全都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杀头的杀头,抄家的抄家……那叫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嘿嘿,平白让我们这些升斗小民看了好些大戏!”
“你们说这东厂咋就这么能折腾呢?”也有人心有戚戚,语气中含着担忧,“那东厂督主杀气忒盛,以后不会拿我们开刀吧?”
旁边人闻言不由色变,不过立即有人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说你们都瞎担心个什么劲!真当人家东厂督主闲得慌,来找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麻烦?人家那是什么人物?针对的可都是朝堂上的那些个大官,还有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
对他的话有人赞同有人反对,一时议论纷纷。
……
法场另一侧,聚集着十几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年轻书生,看模样应该是某个书院的学生。
此时这些人纷纷看着身上血迹斑斑、毫无形象地跪倒在断头台上的户部侍郎王奎,脸上莫不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肆无忌惮!目无法纪!”
有年轻气盛的书生当即愤怒地咒骂起来,“这东厂真是大胆,竟敢不经刑部、大理寺刑审,直接动用私刑!如此枉顾朝廷法度,简直罪该万死!吾一定要求祭酒大人上书弹劾之!”
有老成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