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煌天到了。”
雷家堡一方,站在雷千虎身后的雷鸣看着眼前的轿子低声说了一句。
不过没有人去接他的话,身旁的每个人都是一脸凝重,目光齐聚在那顶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八抬大轿之上,他们知道,东厂督主厉煌天必然就在这顶华丽、宽大的轿子中。
“厉督主大驾光临雷家堡,不胜荣幸。”雷千虎表情平静,率先开口。
“呵。”一声轻笑从轿中传出。
下一刻,一只白皙如玉、修长好看的手从幕帘后伸出,缓缓将之揭开。
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轿中人要出来了,雷家堡一方上至雷千虎、雷鸣等高层,下至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都不由自主地脸色一凝。
人的名树的影,眼前这位威名赫赫的东厂督主,值得他们郑重对待。
轿中,随着一双华贵之极的金丝履踏出幕帘,一道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的身影登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身影的主人气度雍容,头戴四屏银玉冠,内着云丝纹锦缎白袍,外披华丽黑色轻裘大氅,腰佩玲珑玉带,足踏金丝蹑尘履。
俯首间,风华绝代,傲然群视!
一出场,就仿佛磁铁一般,牢牢的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唰!”
就在这道身影出现的刹那,身后数千之众立即齐刷刷地跪伏于地。
“督主万安!”
千人齐呼,声震四野。
一直跟在后面看热闹的人群中顿时传出一阵骚动,显然是被这股惊人的气势所震慑。便是雷家堡一众弟子的脸上亦情不自禁地升起了一丝不安和忐忑。
厉煌天高昂着首脑,左手搭在青冥剑上,右手负于背后,眼神淡漠而冷静,卓立于轿子之上,俯视人群,高高在上。
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视到的人,皆禁不住心头一凛,便是雷家堡的一众高层亦不例外。
直接与其对视的雷千虎表面虽然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心中暗暗震惊。
此子……好强的威势!
在见到厉煌天的一刻,即便是雷家堡众人亦不由心生赞叹:“好一个威风八面、气度非凡的东厂督主!”
厉煌天将目光落到雷千虎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平静、冷淡,不现喜怒,淡淡说道:“雷堡主,客套话本座就不说了,将人交出来,然后……你自裁吧。”
“大胆!”
“混账!”
“岂有此理!”
话音刚落,雷家堡一方顿时怒骂声四起,人人脸上皆现出抑制不住的怒容。
如此嚣张霸道、目中无人的态度,如何不让他们怒从心起,一个个皆对厉煌天怒目而视,恨不能立刻教训一下对方。
雷千虎倒是没有显露出丝毫异色,依旧表情平静,挥手止住了众人的喝骂,目光淡然地看向厉煌天:“厉督主此言是否欺人太甚?东厂与雷家堡井水不犯河水,又何苦咄咄相逼!”
“咄咄相逼?”厉煌天冷冷地哼了一声:“雷卷劫走戚少商在前,昨日你又伤我东厂之人在后,要说欺人太甚,那也是你雷家堡!”
“雷某可以代雷家堡承诺,必向厉督主你及东厂做出一个满意的交代。”雷千虎皱了皱眉,退了一步。
“不必了。”厉煌天大袖一甩,眼中闪过冷芒,“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雷卷劫走朝廷要犯,便是犯了国法,其罪难恕。”
“而你昨日擅闯我东厂大营,还打伤了东厂之人,便是犯了我东厂的规矩!”
“哦,不知东厂规矩为何?”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血溅五步,虽远必诛!”
“咳咳,好一个血溅五步,虽远必诛!”
听到厉煌天杀气冲天、冷酷霸道的话,雷千虎眼中精芒一闪,咳嗽两声,原本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子缓缓挺直起来,表情肃穆、声音低沉地道,“如此说来,厉督主是不肯息事宁人了?”
“本座说了,交出雷卷和戚少商,然后你自裁谢罪,本座便放过雷家堡。否则……”
厉煌天眼神森然,身上倏然生出一股滔天杀气,无论敌我双方,所有人皆心头一寒,耳畔回响着一句令他们毛骨悚然的话……
“雷家堡鸡犬不留!”
所有人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瞬间让人喘不过气来。东厂的人还好,雷家堡一方不少人脸色微微一白,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怯意。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勃然大怒,特别是雷家堡高层,一个个的脸色莫不阴沉的可怕,眼中涌现出极致的怒火。
实在是厉煌天太过目中无人,完全视他们如无物,简直是嚣张到了极点。
即便是雷千虎亦再难保持平静如水的心态,脸上浮现怒容,双目紧盯着厉煌天,一字一顿地沉声道:“厉督主真要赶尽杀绝?”
厉煌天昂然卓立,俯视着他们,目光冷厉而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神灵:“路是你们自己选的,是战是和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