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人中部领最大的城市伊枫丹露,是某个被海人征服的大公国的国都。城市背山面湖,月牙形的市区顺着中部领最大的淡水湖泊延伸,一条宽不过三丈的石板道顺着湖岸上下起伏,是城市最大的一条交通干道。路边堤坝下不到三尺,就是清澈透底的湖水,湖浪拍打着一块块清洁溜溜的路基岩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一条条干净整洁的石板道从这条湖滨大道延伸进了市区,一直通向了城市后面的小山脉。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伊枫丹露后面的山脉上,极高极大的一树树花朵开得极其绚烂,红如霓霞、粉若飞霜,各种颜色的花朵,将那山脉装点得美不胜收。一座座精巧精致的小城堡和小小的尖顶木楼就从那一树树花丛中冒出头来,俯瞰着下方市区一色儿淡红色的屋顶。
这是一个祥和而宁静的城市,就算当年海人的大军第一次从西方蜂拥而来占领这里的时候,也没有遭受任何兵火之灾。因为这个大公国的大公非常的英明,当那时候的那一任大公麾下的数百重甲骑士在野外被一架海人的重型战车轻易的轰成粉碎后,他立刻下达了举国投降的命令。也正是因为他的投降,给海人征服中部领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数千年来,伊枫丹露都极受海人青睐,不仅是海人建设中部领的重点扶植对象,更在各方面都得到了极大的优惠和照顾。伊枫丹露的居民,是幸福而安宁的。
但是,自从去年开始,一切都变了。
先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野蛮人领了无数的怪兽扫过了伊枫丹露,歼灭了城内数百海人精锐军队以及数万的征召军。一场屠杀,吓坏了伊枫丹露内的大公和无数的臣子、百姓。那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残酷手段,所有被杀死的海人军团的士兵,死无全尸。
随后,海人的军队重新占领了这里,并且向着东方发动了进攻。按照海人军团首领的说法,东方那个野蛮原始的国度,就要被海人征服。伊枫丹露的百姓欢呼雀跃,箪食壶浆的欢送海人大军,甚至早就将自己当成了一个纯正海人的现任大公,还派出了三千近卫骑士助战。
但是好景不长,迎来的是海人地面军团的全面溃败,以及大夏那倾举国之力调集而来,好似蝗群一般扫过大地的大军。伊枫丹露遭受了历史上唯一的一次惨重的劫掠,所有的粮食和美酒,一切可以当作军用物资的材料,都被扫荡一空。更有一些纪律不甚严明的夏军祸害了一番当地的百姓,使得城内十户人家中,就有三四户人要办丧事,至于未婚先孕的事情,就更多了。
故而,伊枫丹露的居民,对于来自于东方那个叫做大夏的国家的军队,产生了最深的恐惧和敬畏。他们被祸害,他们被糟蹋,他们被蹂躏,但是他们提不起一点儿的反抗精神。数千年来,海人对他们的统治,已经完美的对他们进行了洗脑工作。强者为尊,尊敬强者,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强者,已经成了这些被海人领地中的百姓的共识。
“唔,我喜欢这样的百姓。起码不会给我们造成太多的麻烦。”
骑在玄武的背甲上,夏颉摸着下巴上有点扎手的胡须渣子,朝湖滨大道边密密麻麻的举着鲜花迎接他们的百姓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铁蹄声声,新征召的‘蛮军’战士所乘骑的坐骑――南方山林特有的三角野牛不耐烦的踢打着光洁的石板,发出‘啪啪啪’的沉闷响声,那一声声沉重的蹄声,好似敲打在路边百姓的心头,让一些衣饰华丽的显然有着贵族身份的人惊惧的低下头,深深的成九十度鞠躬,向领着大军进城的夏颉表示自己最为虔诚的臣服之意。
骑着一匹小马儿紧跟在夏颉身边的艾苇死死的咬着牙齿,愤怒的看着路边那些奴颜婢膝的百姓,低声骂道:“这群忘记了自己的根的可怜虫,他们难道忘记了身为。。。”
夏颉手上的小竹鞭轻轻的敲了敲艾苇的肩膀,制止了艾苇的诅咒和抱怨。夏颉叹息道:“艾苇,你要记住,因为你在我第一次西征的时候对我的帮助,我才允许你带着你的家臣重建你们的王国。但是,你不要给我找麻烦,好么?”
他深沉的看了咬着嘴唇一脸坚毅的艾苇,叹道:“记住一件事情,我在大夏只是一个某些人随手可以碾死的小人物。我让你复国,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你千万别想着带着你那孱弱的祖国反抗我们大夏的统治。”
“你的祖国并不在我镇守的中部领,你的祖国在东部领。而东部领如今的总督,很不幸,是我的一个不算很友好的敌人相柳柔,他有着蛇蝎一般的心肠。如果你作出了某些过于过分的事情,我想他会毫不犹豫的屠杀掉你整个国家的所有生灵。”夏颉郑重的告诫艾苇:“我允许你来伊枫丹露征召一批军队带回你的祖国,但是我不允许你作出一些可能把我卷入麻烦的事情。”
相柳柔镇守东部领,这可真他妈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夏颉在心里愤怒的诅咒着。但是,没办法,几个总督的位置是被四大巫家和王庭瓜分的,既然中部领的总督是他夏颉,那么,东部领的总督变成了相柳柔,北部领的总督变成了申公豹的几个兄弟,南部领的总督变成了防风家的几个精干子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