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下来。
巴颜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这件事情无法改变,密教的弟子都要出力。我得到的消息,今年仲春时节,密教弟子与金巫教有几次交手,加朗派的弟子吃了亏。对方显露了一部分力量之后,就潜藏起来。所以,教中几位宗主已经决定,全力出手。我们新鲁派的宗主给我传信,他会从中都出发,走五原一带,到戈壁与我们汇合。若是这次贫僧回不来,还请您回来之后,对伦珠照应一二。”
贺远听到密教吃了亏,这才警惕起来。他说道:“但愿咱们此行顺利。”
巴颜站起来,“寺庙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安排,贫僧就不多打扰了。明日来为贺师傅送行。”说罢就告辞离开。
贺远送巴颜出门,伦珠二人跟着离开。
贺远没有回屋,打算在外面散步。府中大多数人都在忙忙碌碌,路过的人也是行色匆匆。这里的一幕幕,让他想到巴颜所说。
他正在愣神的时候,见到桑可陪着普巴走了过来,他们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几人走到近前。
桑可问道:“贺师傅在这儿住的可还习惯?师叔,听说您来了,他特来拜访。”
“谢谢几位的款待。”贺远伸手将他们让进屋里。
桑可让随从在屋外守卫。
二人坐下之后,桑可的随从招来仆役,给几人奉上茶水。
桑可看着手下安排,同时说道:“实在是怠慢了,连个伺候的仆役也没派。”
河贺远说道:“我没那么娇贵,不用人伺候。”
普巴突然插话:“桑可,这些琐事等会儿再说。来找贺师傅,要说些重要的事情。”
桑可立刻止住了话题。
普巴的对贺远说道:“贺师傅,几位宗主商定了一下步骤。有了你的加入,之前的计划稍有改变。
这几天我们收到了新的消息。金巫教几个高手,最近突然消失。我们担心,天冷下雪之后,他们的踪迹会更难寻找。所以,咱们要在寒露左右,到达戈壁,跨过茫茫大漠,直击其老巢。
这次的所有人手兵分三路。咱们从京兆府出发算是一路。
新鲁派的宗主带领西京府一代的江湖力量去汇和,这是第二路。
巴切师弟已经出发,汇和从中都来的人手,是第三路。
这次,我们在中都府与西京留了一部分人手,作为应变的力量。大金国派出的行军总管,与中都的人手一起走。
按照计划,我与巴切师弟,加上贺师傅,咱们三个人要应对金巫教的教主和两位长老。
咱们三人只要能够取胜,剩下的敌人,以咱们的力量就可以锁定胜局。至于具体的办法,咱们只能到了三路汇和之后商量。”
贺远点了点头。“具体的行程,贵方安排就好,我对那里也不熟悉。有什么事情,还请贵方通报一声。”
普巴一口答应。
贺远表情平静,心中腹诽,你可没把吃亏的事情告诉我。
桑可看到普巴将大概的计划说完,开始说自己的话题。
“贺师傅,这一路的补给,有金国朝廷安排。有几个部族的会派人做向导。另外,朝廷派出了一位万户统领骑兵,作为打击金巫教外围部族的力量。据我们的得到消息,金巫教控制的部族大概有两个。
一些外围的战斗不需要我们参与,咱们只针对金巫教的教徒。偶尔有需要刺探对方虚实的时候,可能会需要我们出手。”
贺远说道:“我大概明白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自然会出手。不过,我更希望是对付那些会武艺的金乌教众,不想去对付那些普通人。
桑可说道:“贺师傅放心,刚才师叔已经说了,您和两位师叔,只负责压制对方的高手便可以。”
看到贺远没说什么问题,桑可叫来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留着乱蓬蓬的头发,穿了一身棕色僧袍。眉目端正,约摸二十来岁。桑可说道,“这是我的一个俗家弟子,叫做勒真。他也跟随一同前去,如果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他。另外,让都元帅府给您单独安排两个仆从,负责驾车和杂务。”
贺远愣了一下,“驾车是什么意思?咱们有那么多车吗?”
桑可答道:“除了敝派的人手,都元帅府会安排随行的民壮,同时,充做脚力的牲口数量很充足的,许多的补给辎重的要靠车辆运载。
为了行走方便,安排了一辆马车,专门运载您的物品。您愿意坐车也可以。”
贺远看向叫做勒真年轻人,从站立的姿势和呼吸中透露出来的变化,这人内力应该不弱,明显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弟子,却派来跟随自己,不知道是监视呢还是其他的原因。
桑可介绍完了年轻弟子,又叫来换出一名文士打扮的人,这个人三十几岁,表情憨厚。
桑可介绍道:“这位是都元帅府的一位文书,这次在都粮官手下任职。随行的物品由他来调派。”
他对文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