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与对手斗了几回合,已经适应了对手进攻的招式。珊瑚杖猛地抖出一片虚影,把弯刀隔开,左手已经向前一探,正戳在这人手臂上。
对手闷哼一声,弯刀顿时脱手。他反应也快,把一顶皮盔甩了出来。
贺远挥杖拨开皮盔,对手已经向外狂跑。他拔足就追,只跑了数丈,察觉暗处有人扑过来。
这人一边向贺远扑来意图阻拦其追赶的势头,同时手中一扬,两支暗器带着呜呜的声音飞来。
贺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右手珊瑚杖一横,杖头挡住一支暗器,用杖尾把另一笔暗器震飞。紧接着,他的左手向前一挥,一股气劲离体而出,击在逃跑刺客的后背上。
刺客冷不防挨了一记劈空掌,顿时喷出了一口鲜血,脚步踉跄了两下,被贺远赶了上来。这人听到声音,想要转身拼死一搏,却被贺远一杖戳中咽喉。
刺客的同伴狂吼叫扑了上来,贺远让过刺客手中的一把砍刀,随即一脚踢出,把这人蹬出十余丈外。
他连续打翻了几个刺客与细作,暗处窥视的诸多目光中,顿时多了一些惊惧。
此时,中军大帐周围的护卫被突然出现的刺客从四面八方围攻,而刺客的身份打扮各不相同,有草原牧民,有金国军卒,也有民壮。贺远还看到两个穿着密教弟子服侍的人斗在一处。一时间分不出谁是敌人,谁是友军。这种敌友难辨的场面更加深了场上的混乱。
一些有经验的老手,纷纷招呼身边的朋友向自己靠拢。
普巴与巴切一左一右站在了可数万户的前方,他们身边各自聚拢着几个秘教弟子。
可数万户则在围成一圈护卫的人群里,不停的发布号令。
中军营地里众多的军官一时也分不清楚,这些敌人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甚至有倒霉的将官,被暗处和背后袭来的冷箭要了性命。没了头领的约束,一些兵卒分不清敌友,为了自保开始胡乱砍杀。
这种混乱连累到周边的营帐。他们周边有严阵以待的军卒,不得已之下对着昔日袍泽开始残酷的镇压。
贺远发现,右营的混乱还没平息,中军营地这里已经开始出现动荡。
普巴老僧神色肃穆,看着周围杀成一团,他站立在原地,维持着中军大帐的稳定。风声与呼啸声音没能在他的脸上激起波澜。
冲过来的刺客,都被密教的高手挡住,少有人能冲到他身边。偶尔有一两个武功了得的细作,穿过重重的防护,也挡不住老僧的三招两式。
贺远环顾一圈,大概了解了周围的局势,中军营地有半数正处在动荡之中。刺客虽少,但引起的混乱很多。大量的军卒被牵制在原地不敢乱动。一些有经验的军官正在努力着维持着秩序。
刺客们身着各色衣服,围攻中军帐,截击将官与传令兵,让可数万户的将令无法顺畅传达。
中原的江湖好手们被部分刺客死死的缠住,好在,他们已经渐渐汇集在一处,正向中军帐这里移动过来。与密教亲近的几位掌门,还有智清禅师等几个德高望重的高手,正在努力组织人手反击。他们的对手并不多,但是刺客擅长偷袭,又舍命死斗,这才让人心不齐的中原好手们施展不开。
普巴老僧看着眼前的形势,似乎局面正在一步一步稳定下来。只要对方-------
正在这时,猛听得弓弦声响起,几支冷箭嗖嗖的射进了中原武林好手们的阵营。另有几只羽箭弓箭,犹如流星赶月一般射向可数万户所在的位置。
万户身边有不少高手护持,这些护卫中有人反应快,挥动长兵器去挡的羽箭。
叮当声响中,几只羽箭都被挡了下来。其中有一个是混铁棍的密教弟子吼了一声:“小心!使弓箭的人,是高手。”
另一方,中原武林好手们因为配合不默契,很多人去抵挡羽箭,也有人躲避,导致相互碰撞产生混乱,结果又两支羽箭穿透防御,登时就有惨叫声响起。
普巴立刻看到了羽箭发出的位置。那里隐隐有几个人正在拉开弓箭。对方还埋伏了射雕手?!而且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射雕手。发箭的地方距离中军大帐百步之遥,羽箭的劲力远远胜过寻常的弓箭。
便在这时,他的眼神一凝,看到贺远几步跃到了一辆双轮车旁边。
贺远打退了一拨细作,正赶向中军大帐,无意中发现了弓箭手的踪迹,环顾左右,看到了一辆空置的马车。跃到左近,他两手持珊瑚杖在车底一挑,几百斤的马车被挑起来,在空中转了起来。
贺远找准方向,猛的向前一掷。几百斤的马车带着呼啸的风声,犹如天外陨石一般砸向目标。
他距离弓箭手约有七八十部,由于动作太快,弓箭手虽然发现有人把巨大的马车甩了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阻止。
眼看着马车砸倒跟前,几个弓箭手纷纷躲避。展露出来的身形绝对不是普通的军卒能有的轻功。
“砰-----”
木头碎裂、崩射的声音响起,在方圆十几米内掀起了冲击波和木屑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