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张主任的面前假装是第一次见面。
叶水仙当初就是为了避开傅白雪,所以才不找傅博士选了一家私人医院工作,没想到反而直接和傅白雪成了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是弄巧成拙。
傅白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她又没有涉足何景行和叶水仙之间的感情,完全可以坦坦荡荡的,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表现得这么反常,岂不是更叫叶水仙怀疑?
算了,这种事越解释越难说清楚,不如找点话题聊聊吧。
检验室里,叶水仙正在显微镜前研究血液样本,傅白雪在她的身后来来回回地踱步好几圈,怕打扰了她,可更怕她误会自己。
这附近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叶水仙一边工作,一边低声问道:“你是丢了东西,还是锻炼身体?”
傅白雪:“……”
叶水仙:“是有哪里不懂想问吗?你尽管问吧。”
傅白雪支支吾吾的,作为一名医学生,她还不够资格触碰这些精密的仪器,那又何谈求教呢?
叶水仙得不到回应,便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身过去看着她,“是不会用仪器,还是不会看数据?”
傅白雪咬着嘴唇,连忙摇摇头,随即她又低下头去,双手揪着衣角,她紧张得小脸都涨红了。
叶水仙见状,一笑,“怎么了?……张主任不在,他们在那边听不到,你说吧。”
傅白雪转头看了看隔了数米远的另外一组人,大家都在专心致志地工作和学习,就她在这里浪费两人的时间。
叶水仙到底年长几岁,经历也多,看她这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便猜到了大半。
傅白雪很紧张,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阮沙星已经走了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她就后悔了,什么不提非要提这么悲伤的事情?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后悔也来不及了。
叶水仙倒是愣了一下,她以为她会问何景行的事,没想到问的却是阮沙星。
她面色从容,笑得有些悲凉,“是啊,他回到越南没多久就走了,我们把他埋在一个风景很美的地方,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节哀顺变。”啊呀,她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尽乱说话?!
叶水仙又怔了一下,随即淡淡一笑,“沙星已经去世快一年了,我们早就走出来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傅白雪唯有干笑。
“想学怎么看样本吗?”叶水仙忽然问道。
“嗯,但我的专业不是检验,是医学影像,所以我对这些真的是一窍不通。”
医学生实习可不能随自己,都要听医院的安排,医院把她安排到检验科,她就只能过来了。
“没关系,我也不是学检验的,不是照样在当检验员么?!……过来,你坐在这里,我教你看。”
叶水仙让出位置,傅白雪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她的心里真是又感激又惭愧。
“这是我刚记录下的步骤,你按照这个步骤来,记住,步骤一定不能少,哪怕只是错了一点点,结果都有可能千差万别。”
“嗯,记住了。”
作为一个医学生的,在医院实习基本上都是打杂的工作,如果能遇到一个真正愿意教自己的导师,那真的是很难得很幸运的一件事。
——
周末,何景行的工作室正式开业,他以“钻小姐”为工作室命名,以“让每一枚钻戒都独一无二”为口号,赋予品牌形象立体感,将虚拟和真实很好地结合起来,让顾客倍感亲切。
开业现场来了许多人,林浅以及整个顾家几乎倾巢出动,组团而来。
叶倩如不但人到了,还带来了一群老姐妹,可别小看她的这群老姐妹,一个个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来了就没有空着手回去的。
何家从事的是传统的錾刻手艺,这个他没有办法,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将爷爷和爸爸的手艺学过来,他走的是何歆以前走过并且成功过的老路子。
以前的“XIN珠宝”也在国内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只不过它是依托于金柏明而辉煌起来的,金柏明一入狱,它也走到了辉煌的尽头,一下子就溃散了。
珠宝是有收藏价值的,因为稀缺而珍贵,至今XIN珠宝的许多钻饰都成为了经典款,价格连连攀高,而且还出现了许多的仿品。
现在的“钻小姐”可以说是“XIN珠宝”的一个延续,而且,它是完完全全属于何家人的。
开业那天,何歆亲自过来站台,一来是为侄儿助兴,二来,也是向外界宣告,苦难并没有将她打败,她会以更好的姿态迎接明天。
何歆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吊带连衣裙,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的皮草披肩,裙面上点缀着轻盈飘逸的羽毛,与她佩戴的羽毛形状的项链和耳环相形益彰,更加凸显了她的高贵优雅,以及一点点难能可贵的少女般的小小浪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