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如同贾元射之前所说,南翔阁应是气数已尽,这一次攻来,情况远比预想的要顺利了好多。
南翔山虽大,但九成弟子都已经去了山门外拼杀,陆鸣飞二人进入山中之后根本不见任何阻拦,不多时已到了第五峰前。
山峰一侧开有石门,跟随着虞映雪潜入五峰之中,同样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很快寻到了一处幽暗的石室。
向内看去,就见苏诺卿身着白色长裙,盘膝坐在石室正中,双目紧闭,脸上一片惨白黯淡,如同抹了一层厚厚的粉一般。
裙摆之上染着殷红的鲜血,如同盛放的花朵一般。
陆鸣飞心中惊喜交集,万没料到竟如此顺利便找到苏诺卿,一掌震开石门,小心翼翼到了苏诺卿的身旁。
“苏姑娘?”
小声地问了一声之后,就见苏诺卿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一下,随后缓缓地睁开双眼。
与平日相比,苏诺卿明显消瘦了许多,神情极为憔悴,不过见到面前的陆鸣飞和虞映雪后,眼中还是显露出一丝复杂交集着惊喜的神色。
“陆公子......”
苏诺卿轻声应了一句,想要说话却有些力不从心,陆鸣飞急忙将她拦下说道:“你先不要说话,我这就救你出去。”
苏诺卿极为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又摇了摇头说道:“多谢陆公子了,不过我是走不了了。”
一边说着,苏诺卿拉住自己的裙摆缓缓地提了起来。
在那裙摆之下并非苏诺卿的两条小腿,而是没有了任何血肉的两截森森白骨。
如此骇人的情景着实让陆鸣飞始料未及,霎时间将他吓的面无血色,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这......!”
不由自主的,陆鸣飞脑中莫名浮现出二人被困在冥夜毒林兽神殿时,曾见过苏诺卿坐在石台之上,露出两条修长洁白的小腿随意摆动着,也不知当时是有意引诱或是随性而为,而如今再见裙下风景,却已凄惨如斯。
虞映雪对苏诺卿并无任何好感,这次前来南翔山营救也全都看在陆鸣飞的面子,不过见到苏诺卿落得这般凄惨下场,心中的厌恶之感也随之烟消云散,反倒是泛起了一些同情之心。
陆鸣飞急忙从怀中取出一颗治伤丹药,送入苏诺卿的口中,对她的双腿自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对伤势多少有着不小的帮助。
服下丹药之后,苏诺卿的面色果然现出一丝红润,气色恢
复了少许。
“你怎么说也是危远峰的亲传弟子,想不到他竟如此残忍,不顾念半点情面!”
陆鸣飞面露厉色,愤愤不平地说着,实在理解不了苏诺卿为何会被折磨至此,苏诺卿则是苦笑一声说道:“弟子?或许名义上的确是危远峰的弟子,在南翔阁中的地位甚至不亚于几位法王,不过到头来在他的眼中,却是与寻常农妇饲养的鸡鸭无异。”
石室之中本不是久留之地,但苏诺卿实在太过虚弱,稍一移动裙下再度流出鲜血,刚刚服下丹药,无论如何得给她一些时间调息恢复,陆鸣飞索性继续问道:“危远峰即便是将你当做工具棋子,但这么多年你也替南翔阁做了不少事情,总不能没有半点情意可言,再怎么说,人毕竟是人,不能和鸡鸭相比。”
苏诺卿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陆公子可还记得那次你扮做曲小天的模样在燕灵山见我之时,我刚刚运功打坐完毕,当时的情形可有什么异常?”
陆鸣飞稍作回忆,立刻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于是说道:“我记得那次房中似乎弥散着极其浓郁且怪异的玄气,应该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功法。”
苏诺卿说道:“那门功法叫做九转玉丹诀,正是危远峰所传授,我后来得知,这门功法的真正名称应该叫做嫁衣诀,其实修炼这种功法,最终的结果便是为他人所用,从第一天修习这门功法之时,危远峰便将我当做了突破真仙中期的最后一个助力,只要最终将我的真元攫取一空,这十余年的苦修,便全归了他,正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听了如此一番介绍,陆鸣飞并未想苏诺卿设下的那般诧异,他自己本身就能通过吞天诀吸取他人功力供自己所用,没想到这所谓的嫁衣诀竟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苏诺卿似乎看出陆鸣飞的心思,继续解释道:“我知道陆公子也学了什么吸人功力的本事,不过我说的这些却与你不同,你虽能吸取玄气,但最终能剩下的精纯功力毕竟有限,但嫁衣诀却不同,一旦被人攫取,不会有半点的流失,甚至仍有过之,有朝一日我全部功力被一扫而空,陆公子认为危远峰还会顾念什么师徒之情,将我这个废人留在世上么?如我这般命运,难道和那些鸡鸭真有区别?”
陆鸣飞哑口无言,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下意识看了看苏诺卿,又探了探她的脉息,此时的她虽重伤在身,不过修为尚在,应该并未发生苏诺卿所说之事。
苏诺卿继续说道:“陆公子不用担心,如今危远峰那老贼尚未得逞,我正是一直暗中提防应对,才苟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