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成公公能够成全玟玉,”玟玉说着拜了下去,“玟玉永感大德。”
“哎呀呀,这件事不急,咱家想办法替你办成也就是了。”成敬扶住她道:“说不定到时杨侍郎回到了京师也说不定,现在你得先伺候好李贵人才成。”摇摇头叹道:“你呀,这么好一个人,为什么非得往他那个窝里挤?杨侍郎家的那位大夫人听说厉害得很,连妾身都不敢与她同居一个府里,你要是真的跟了杨侍郎,可有的罪受了。”
听了这一番话,玟玉却是淡淡一笑,“玟玉认定的缘分,就不劳成公公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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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在茫茫荒原上漫无目的走着,忽然前面出现一个小水洼,那人眼睛一亮,快步扑到水洼边。大口大口喝着水洼里污浊的水。
正喝着,大地微微颤动起来,水面也泛起圈圈涟漪。他惊愕的抬起头,前方卷起尘土,一群头戴卷檐帽的蒙古骑士朝他这里奔来。
那人慌忙站起身,转身便跑,跑了没几步,咽喉处一紧,被一条套马索勒倒在地,在地上拖拽起来。
待他被拖得昏迷的时候,有人对他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蒙古话。
他听不懂,用尽力气说了句:“我是大明朝礼部侍郎杨宁,我要见你们太师也先。”
......
“太上皇,是这样挤吗?”杨牧云在朱祁镇的指导下挤牛奶,稍微劲使大了些,牛奶渍了一脸。
朱祁镇忍俊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袁彬、哈铭和莫不语远远看了,也扭过头去偷笑。
杨牧云无奈的抹了把脸,叹息一声,“臣比起太上皇来差远了,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没事没事,牧云你多练习一下也就熟练了,”朱祁镇俯下身子,“还是我来吧!”
“太上皇,”袁彬在一旁说了一声,“那边来人了。”
杨牧云和朱祁镇眯着眼睛看去,果然一队人骑着马向这里驰来。
走进了再看,当先一人正是伯颜帖木儿。
“太上皇,别来无恙。”伯颜帖木儿来到朱祁镇面前拱手一礼。
“哦,原来是伯颜帖木儿将军,”朱祁镇回了一礼,“你怎么有暇到这儿来了?”
“听说太上皇每天忙得很,所以过来看看,”伯颜帖木儿看看奶牛腹下的木桶,嘴角一翘,“怎么?太上皇是在挤牛奶吗?”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一众护卫便哈哈大笑起来。
朱祁镇脸色不变,“不错,伯颜帖木儿将军有何指教?”
伯颜帖木儿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这是女人干的活儿,太上皇这么尊贵的身份也每天去做么?”
“将军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那我就失陪了。”朱祁镇脸色一沉,转过了身去。
“慢着,”伯颜帖木儿叫住了他,“太师怕太上皇在这里生活清苦,特让我送几个人过来。”说着一挥手,几名护卫便推过来两名斡剌特女子。
“以后挤奶的活儿让她们干就成了,”伯颜帖木儿说道:“太上皇是男人,就专干一些男人的事吧!”
护卫们又是一阵哄笑。
“那我就多谢伯颜帖木儿将军了。”朱祁镇拱手道。
“太上皇有什么难事可以去找我。”伯颜帖木儿说完,便转身带着护卫们打马而去。
“奴婢拜见太上皇。”两个斡剌特女子上前向着朱祁镇盈盈一礼,汉话说的字正腔圆。
“你们......是汉人?”朱祁镇诧异道。
“奴婢二人是亲姐妹,”其中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女子说道:“我叫四儿,她叫五儿,是应州五里寨人。去年秋天,一支鞑子骑兵洗劫了五里寨,把我们姊妹俩掳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朱祁镇道:“那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
姊妹俩眼圈一红,默然不语。
杨牧云打圆场道:“你们也都别站着了,快去帮太上皇挤牛奶。”
姊妹俩应声去了。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派了两个女子给我?”朱祁镇有些不解的看向杨牧云。
“太上皇不用多想,”杨牧云笑笑说道:“多两个人服侍还不是好事吗?”
朱祁镇摇了摇头。
不远处的袁彬捅了捅哈铭的胳膊,低声道:“从今天起,太上皇的营帐可不能再随便进了。”
“这个我懂!”哈铭瞪了他一眼。
......
“大人,”这边莫不语来到杨牧云身边问道:“怎么鞑子突然关心起太上皇来了?”
杨牧云目光遥望南边,叹息一声,“或许他们也觉得,太上皇是真回不去了。”
莫不语睁大了眼,“那咱们怎么办?”
杨牧云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也想去讨两个女人吗?”
莫不语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看看朱祁镇已然走远,压低声音道:“咱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