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失言了,”杨牧云毫不在意的一笑,“忘记了锦衣卫里的规矩。”
“杨大人是文人,应该不会在锦衣卫里长久待下去的,”江伟笑道:“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
“哦?”杨牧云看了看眼前这位相貌粗豪的汉子,他的心思远比外表来的细腻。
“你现在就已经是正三品的品秩了,与京师的卢指挥使平阶,要是继续待在锦衣卫衙门,想必是不会升得这么快了。”
“有理。”杨牧云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不过我就算官阶再高,也没有锦衣卫威风,只听说锦衣卫拿人,没听说过谁拿锦衣卫的。”
“杨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江伟哈哈一笑,“要说拿人,我锦衣卫从未含糊过。不管多大的官儿,哪怕是皇亲国戚,只要皇上有旨,我们也照拿不误。”
“也不知现在朝中情势如何了,”杨牧云若有所思,“离开朝堂许久,也不知变化如何?”
“人呢?还是那几个人,皇上未做大的人事调动,”江伟说道:“不过听说要派你的顶头上司亲自去督剿苗地了。”
“哦?”杨牧云上了心,“皇上要让于大人去督剿苗地?莫非那里出了什么大的乱子?”
“嗯,”江伟说道:“现在苗人逐渐势大,已成朝廷心腹之患。更甚的是,他们还将太子劫持到了苗地。”
“啊!”杨牧云惊道:“那太子呢?救出来没有?”
江伟摇摇头,“哪儿那么容易,好几个月来,未了救出太子,我锦衣卫南镇抚司可折了不少好手。”
“苗人有这么厉害么?”
江伟点点头,面色沉重,“现在苗人的首领是一对姐妹,她们掌握着一座神宫,苗人都是信神的,因此都拜那对姐妹为首领,期望在她们的领导下对抗朝廷。”
杨牧云心头一紧,“那对姐妹是谁?”
“杨大人也对她们感兴趣么?”江伟并不知道杨牧云与傩神宫之间的纠葛。
“唔......我现在还是兵部右侍郎,像江千户打听这些事不过分吧?”
“这个当然是可以告诉杨大人的,”江伟说道:“那对苗人姐妹姐姐叫姵妦,妹妹叫嫚妮。听说她们都十来岁年纪,生的貌美如花......”
杨牧云的心乱了起来,“那朝廷与苗地之间的战事如何了?”
“还在对峙之中,不过朝廷大军小胜了几场......”江伟顿了顿道:“苗地山高林密,地形复杂,大军行进不易,因此未有大的进展。”
“噢,”杨牧云心弦稍松,“皇上这样做难道不顾太子的安危了么?”
“太子又非皇上亲生,”江伟嘿嘿笑着说道:“苗人以为劫了个宝,其实搬去了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太子一被劫去苗地,皇上立刻便封懿贵妃之子为太子。”
“懿贵妃?”杨牧云离开大明日久,并不知道李惜儿被封为懿贵妃的事。
“杨大人还不知道吧?那个被皇上纳入后宫的李惜儿为皇上生了一个儿子,因此被封为了懿贵妃。”
“哦,原来是这样......”杨牧云想起了周梦楠和紫苏,她们应该也生了,但不知是男是女。
“杨大人想念远在京师的家人了吧?”江伟睨了他一眼道:“不要紧,你很快就能跟他们见面了。如果一路顺风的话,大概十天半月就可以抵达天津了,从那里上岸,骑快马不到一天便到京师。”
“听江千户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望眼欲穿了。”
江伟哈哈大笑,为他的碗里满上了酒,“你我好好大喝上几顿酒,再蒙头睡他个昏天黑地,一睁眼,便到大明,岂不痛快。”
“江千户说笑了。”
“非是说笑,”江伟一拍酒坛子,“这次去朝鲜,事先在船上装了许多酒,就算敞开了喝,每天喝上几坛,到天津也是喝不完的。”
“哦?”杨牧云惊讶道:“船上的酒是江千户从大明带来的,非是购自朝鲜?”
江伟摇摇头,骂了一句,“这鸟地方,居然推出禁酒令。连找个喝酒的地方都难,更别说买酒了。”
杨牧云默然,朝鲜是个小国,所产粮食有限,而酿酒是需要大量粮食的。一旦闹了灾荒,粮食歉收,民间就会饿倒许多人,影响国家稳定。因此推出禁酒令是很必要的,不过不过禁酒令虽能限制民间酿酒卖酒,可却管不到达官贵人和富商巨贾,他们都藏有不少好酒。
说到这里江伟得意的一笑,“我将许多坛酒卖到朝鲜汉阳的黑市,很是抢手呢?许多买家愿以高价买酒,一坛普普通通的黄酒在南都卖三两银子,可运到汉阳,能卖到十两呢?”
杨牧云一笑,“江千户这一趟赚了不少钱吧?”
江伟却摇摇头,“大部分酒是沈大人购置的,我不过管运置朝鲜而已,算起来这钱还是沈大人占了大头。”
“跟着沈大人倒是发财得紧呐!”杨牧云笑道。
“那是,沈大人何时曾亏待了弟兄们?”江伟大笑着说道:“沈大人在朝鲜又低价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