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精明、精于算计、敛财机器。
他惟一的爱好都是和敛财有关,收藏珍稀古玩,上次和那祸水结仇就是因为山河印,只是被截胡便都激怒了他出手处理掉这个该死的女人,如今显然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
平时最爱用的官窑茶盏、废了两个月时间才到手的梅瓶、各种爱不释手的古玩小件……如今都只剩下一地狼藉的碎片。
脑海中浮现出这幅画面,斯致伸手揉了揉眉心,神情竟浮现出几分无奈,情绪很快化为无影无踪,只剩下他冷静的声音道:“砸便砸了,将其他的都收起来别再落到她手上,她不是想吃烤鸭吗,将桂宝斋的大厨请到府上做工便是,接下来顿顿都是,吃到她再也不想吃为止。”
“……是。”江涉下意识的应道。
临开会前,卫斯致丢下最后一句:“看好她。”
耳边是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江涉放下手机,一抬手就对上了同僚又期待又装逼还想表现出矜持的脸。
赵想:“四爷怎么说?”
“收拾好剩下的别让她再祸害了,你去安排让桂宝斋的大厨来府上工作一段时间,”江涉顿了顿,催促:“去吧。”
“……就这些?”赵想不可置信的确认了一句。
江涉:“还有,看好她。”
他说完,看到的是同僚一张瞪大了眼睛仿佛痴呆的表情,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大脑当机。
江涉完全理解他的心情,甚至有一瞬间都怀疑四殿下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否则怎么会对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不久之前还分外憎恶的女人,如此百般宽容。
是的,宽容。
这个词放在卫斯致身上,简直令人不可置信。
但是四殿下的吩咐,没人敢质疑。
赵想被打脸的怀疑人生,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女人,之前被他视为疯子的漂亮蠢货,她似乎对四殿下这种宽容并不感觉到有多受宠若惊,甚至只是轻慢的把玩着那块砚台,宛若等着被骑士们讨好的高贵傲慢的女王。
现在再看她,分明就是一个迷惑了殿下的祸国妖姬嘛!
作精翘着二郎腿,得寸进尺的提要求:“我的衣服、化妆品等个人用品,尽快都送过来,知道吗?我现在住的那间屋子采光不是很好……这个不用你们管,我会考察一下哪间卧室最得我心再搬进去。
现在,我很饿,要在半个小时之内吃上烤鸭。”
她俏皮的眨眨眼,微微一笑:“去吧,暴躁的小同志。”
赵想:“……你!”
阮棠挑眉:“我?你要违抗你家主子的命令吗?”
“我这就去。”赵想吐血,打碎牙屈辱的咽下,却还是没有半点违抗命令的意思,莫说阳奉阴违,既是四殿下所吩咐,便是让他们去死都绝无二话,何况这点事情。
他迈着大步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内心还不忘暗暗提醒自己,等忙完这些事情,一定要好好地劝劝四殿下,莫不是真被这妖女给迷惑了心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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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书房的阳台上一片金黄,阮棠洗完澡后裹着浴袍走进来,随意的拉开藤椅坐下,棉质的毛巾裹住正在滴水的黑发,一点点的将水珠吸收殆尽,听到推门的声音,她微微倾斜看了一眼,是江涉。
跟在卫斯致身边鞍前马后的小马仔。
曾经被他坑过一把进了局子的某作精,小幅度的撇了撇嘴。
江涉迈着大步匆匆的走进来,身上满是杀气,眼睛一转,正好对上藤椅上那双白花花的长腿,顿时呼吸一窒,连忙移开视线,气势不自觉的就矮了下去。
他面无表情,问:“你要的已经安排好了,砚台呢?”
阮棠将毛巾往旁边一丢,懒洋洋的靠着藤椅,“我的饭在哪呢,端上来啊。”
“砚台。”江涉加重语气提醒。
阮棠不耐烦的从旁边捞起砚台,往茶几上一磕,“在这儿呢,快点,我要饿死了。”
又磕!
江涉的脸都绿了,偏偏又拿这祖宗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狠狠地磨了磨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饭菜马上就端上来,同时我要劝一句路小姐,这里是云国财政院执行官的书房,里面有许许多重要的档案材料……”
“甭劝,不听。”
阮棠一摆手,直接给打断了回去,“我这人就是疯子,做事不讲道理,卫斯致要真忍不了就来和我同归于尽,他不想的话就继续忍着呗。”
江涉一噎,你说说,碰上这种王八蛋,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任你口若悬河再会说,也抵不过她的简单粗暴。
偏偏,四殿下真的就不知是被迷惑了心智,还是有把柄在人家手里,竟然真的纵着了?
他没辙,只能无奈的退了一步,安排佣人将午餐端到书房来,暂时与这作精虚与委蛇。
江涉败退,一碟碟美味佳肴端上来,阮棠随意的夹了两筷。
薄薄的一层烤鸭片闪烁着油光,与白糖融在一起恰到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