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叶:“……”
半晌过后,他憋出一句,“你跟肖简、姜凡一样,永远都喜欢做多余的事情。”
“哈哈哈,没办法,谁让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呢。”
“那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回去研究研究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吱一声啊,还有人在不?????
第248章 愿望(一)
带着打包好的东西, 女孩告别儿时玩伴离开住院楼。走出医院大门的瞬间,她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似的,忍不住回眸。
看了一会儿, 她的嘴角逐渐抿紧, 像身后追着只张开大嘴的可怖怪兽,飞也似的朝外走,一直到附近的公交站台才停下。
她跳上一辆前往地铁交通枢纽的公交车。车辆启动,她用力圈着背包, 蜷缩在座位上面。
过了五分钟,邻座支来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卫生纸,一晃眼是那个应该躺在太平间的人还坐在眼前。
刹那间, 一股凉气顺着尾椎骨往上爬, 冰冷的麻意从头皮顶端某点炸开, 蔓延到全身上下。她惊恐地盯着那个人、那张脸, 根本不敢动弹。
再看了看, 旁边坐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 满脸关切地问:“小姑娘, 我看你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哭。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我看你是从老年康复医院站上来的, 家里人在住院?”
如同被人用力掐住脖子,一口气卡在喉咙管, 不上不下。良久,她才边抹脸边找回声音, “嗯。”
对方试图开导她, “这人生呐, 没有过不去的坎。来, 擦擦吧。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哭鼻子可不好看。”
漂漂亮亮?她嘴角一弯, 面上带笑,心绪已经飘到别的地方。
据说她小时候比现在好看,大眼睛、卷睫毛,头发带着点自然卷,穿着蓬蓬裙拍艺术照的时候经常被夸奖像个小公主。
夸得多了,人就生出些奇奇怪怪的妄念。比如她的爸爸是一位王子,总有一天会从远方归来,带她前往富饶美丽的国度;又比如,或许她就像童话里的灰姑娘,会在午夜十二点坐着仙女教母的南瓜马车,参加华丽宫殿里的舞会。
稍大一点时,她被带来一个封闭、围墙上装了摄像头、电网的地方。那个人流着眼泪,让她对着玻璃另一端的男人喊“爸爸”。
爸爸?她不理解。她是公主,爸爸不应该是国王吗?
“慧慧,你爸爸是好人。他是被逼无奈才动的手。”
是好人,不是国王。她死死盯着对面那张哭得很丑又陌生的脸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再大一点,她从胡同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里明白——
她,杜慧,是个没人要的孩子。爸爸因为打架斗殴杀了人,被关进监狱,妈妈跟其他男人跑了。如果不是还有个奶奶,她就会被送进福利院。
福利院是什么地方?听胡同口的小七说,那里穿不暖、吃不饱,是个很可怕的地方。
那段时间她害怕极了,只要见不着那个人就会大哭,最严重的时候连学也不愿上。
旁边的人用手轻轻碰她,“姑娘?你没事吧?”
她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扯出一抹笑,“没事,谢谢您。”
那人松了口气,在旁边叽里呱啦说话。说了什么她没认真听,只在对方需要回应时,敷衍地表示赞成即可。
她伪装得很好,对方一点都没发现她在走神。临下车时,还感慨地拍拍她的肩膀,“要加油啊。”
“谢谢。”她挪动身体,不动声色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公交站附近就是地铁入口。她搭乘扶梯下行,刚踏上去,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因为迎面而来的上行者们仿佛都只长了一副面孔。她熟悉这张脸,就像熟悉自己的身体。眉眼鼻子包括眼角皱纹的走势,面颊上痦子,还有太阳穴附近的老人斑。
下了扶梯,她蹲在卫生间吐得一塌糊涂,仿佛要将五脏六腑吐出来,清洗好再重新塞回去一样。
刚站直,就有电话进来了,“喂,慧慧,你今天迟到了啊。”因为那头吵吵闹闹的,说话的人只能竭尽全力提高音量吼道。
“我奶奶下午去世了。”她平淡说明原因。
“啊?哦。你还好吧?要不要我帮你请假?”对面一愣,小心翼翼地问。
“不用,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大概会迟到一个小时,安姐,麻烦你和领班说一下。”
“哦哦。好。那个老人家的身体说不清……请节哀。”
“嗯,谢谢你了。”镜子里倒映着女孩此刻的表情。听到宽慰时,她没有丝毫动容,甚至嘴角还微微上翘。
挂了电话,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然后重新细细补妆。确定自己的妆容没有任何破绽与瑕疵后,她乘地铁到另一个区。
出站走了十多分钟,她来到一条背街的小巷。期间,她似有所感抬头望向另一端的矮墙。她的睫毛飞快眨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