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这一次制止两人下拜,有没有像之前一样托住他们的身体,而是展开了自我的道场。
如今他的阳神散发着宁静、安详,全身都有一种宝光盈盈的味道,这种宝光,是大定之中产生的气场,也就是结界。
在密宗中称为金刚曼荼罗。
在古老的唐卡之中绘画的佛像,周身都有光圈,化为结界,凡是在光圈之中的人,心情都特别平静,处于大自在,大极乐。
曼荼罗的意思,就是结界,也是道场。
佛像中绘画的光圈来是一种人们的想象,形容修行到高深境界的人,其周围的气场可以使得人觉得安定祥和。
当然,具体的效果还要看道场的主人。
索南扎巴就感觉一阵温暖的祥和气息从心底升起,弯曲的腰不自觉地挺直了。一瞬间感觉神完气足,自信满满,仿佛又变成了当年十七八岁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
纵然知道眼前之人有大神通,却也丝毫没有害怕、惶恐之类的心情,反而如同见到了远方的朋友一样欣喜。
他和妻子一起,一手抚胸行了个问候礼,说道:“菩萨今日现身相救,我等不胜感激,愿请驻足寒舍,略进一些茶水。”
贺礼摆摆手道:“我并非菩萨,乃是人,一个中原人。”
索南扎巴笑道:“我年轻时也曾跟随商队见过中原人,略微知道中原的情况。我也蒙恩师相授一身武艺,知道尊驾之神威,并非是凡人武学所能及。
尊驾的打扮确实是中原的服饰,想必是中原的神灵下凡。无论吐蕃中土,其实俱是一家,天地生养万物,岂会有别?”
贺礼惊讶道:“阁下见识不凡,天下少有,果然书中常言道:野有遗贤,今日方才得见。”
索南扎巴憨厚一笑:“尊驾谬赞了,区区凡人怎敢称贤?我的武艺与学识,俱是恩师相授,只可惜他老人家早已云游而去,否则定然可以与尊驾相谈甚欢。”
贺礼笑道:“今日与阁下相谈亦是甚为欢喜,与尊师有缘自然也会相见,我并无此执念。遇贤则喜,不必访贤。”
索南扎巴叹服道:“尊驾高论,豁然开朗。请入寒舍,饮茶一杯。”
贺礼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叨扰了。”
二人迈步进入帐篷,那些羊群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自然自己围绕着帐篷找到位置卧了下来。
这帐篷所在的地方,乃是两个小山围成了一个山谷,凛冽的风雪被山头挡住吹不到这里,乃是一个绝佳的住所。
所以索南扎巴与贺礼站在。帐篷外面谈话也并不寒冷,怀中的小女孩儿乖巧的眨巴着大眼睛。
进入帐篷之后,踏从索南扎巴的怀里挣扎下来,去帮妈妈煮奶茶。
索南扎巴笑道:“这是我的女儿桑吉梅朵,她是世上最可爱的娃儿。”
然后看着忙碌的妻子,解释道:“寒舍贫瘠,家中只有一口陶锅,尊驾稍等。”
桑吉梅朵眨巴着眼睛跑到一个角落,珍而重之地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放在两人面前的小石桌上。
里面是十几枚颜色各异的水果干,还有几条干肉。
索南扎巴自豪的说道:“这是桑吉梅朵自己摘的水果,自己晒的果干,还有她挖陷阱捉到的兔子也制成了干肉,请尊驾品尝”。
桑吉梅朵嘻嘻一笑,期待地着看贺礼。
贺礼拿起一个果干放在嘴里,又拿起一个肉条仔细的咀嚼,然后称赞道:“果然好吃”。
桑吉梅朵顿时高兴的眼眉都翘起来了:“那你多吃点吧,明年的时候我还会晒更多的果子,捉更多的兔兔,到时候你再来吃啊”。
贺礼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明年啊,明年你就长大了,到时候不仅能够捉兔子,就是捉豹子也没问题。”
桑吉梅朵兴奋的大叫一声:“捉豹子喽,我要捉豹子!”蹦蹦跳跳的去跟妈妈讲。
索南扎巴苦笑的说道:“尊驾说笑了,桑吉梅朵只是一个10岁的小姑娘,别说是她,就是一个成年汉子,遇到雪豹也要绕着走”。
心下打定主意,等贺礼离开,一定要继续嘱咐自己的孩子,不要相信这话,见到豹子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贺礼却说道:“我说可以,当然就可以。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的人天生下来就神力惊人,十几岁就能够搏杀虎豹?”
索南扎巴回答:“我自然听说过,像这样的人都是每个族里的佼佼者,而且一般都是男孩,这是上天的恩赐。
我家的桑吉梅朵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娃娃,她从小是聪慧一些,但是在身体上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贺礼笑道:“以前或许是,但是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普通了。”
索南扎巴大吃一惊:“尊驾的意思是?”。
“不错,”贺礼点头道:“我刚才以阳神之气为她洗毛伐髓,以作为酬谢果干肉干之礼。
用你们本地的说法应该就是灌顶,但是灌顶之术太过粗糙,我这方法远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