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分外温和。
卫婉宁向他行过礼后答,“是臣妾才做好的点心与莲子羹。”
一旁,陆安济也忙向她行礼,“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虽是恭敬低着头,但也能从语声中听出,他颇有些不自然。
卫婉宁大方道了声,“免礼。”
心间却有些后悔,早知陆安济在这,她就不来了。
免得某人小心眼作祟,又拈酸吃醋。
哪知朱永琰心情似乎格外好,听她这样说,立时温声笑道,“昨日才在你殿中吃过,今日又做了新的?何必辛苦跑一趟,待晚间朕过去吃便是了。”
卫婉宁却一顿,他昨日才吃过?
但她昨日并没有做过。
不过余光瞥见一旁正垂首肃立的陆安济,她又忽然猜到了缘由。
不由得很是好笑。
再看看御座上的某人,一副满脸认真的样子,她只好也配合他道,“点心自是才出炉的最好吃,等到陛下晚上回去吃,就凉了。”
某人十分卖力的颔首道,“还是皇后最体贴朕。”
卫婉宁哭笑不得,将食盒中的碗碟一一拿出。
莲蓉饼金黄起酥,还带着温热香气,一看就诱人,朱永琰拿起一块尝过一口,立时颔首道,“还是皇后的手艺最佳。”
语罢,目光瞥向一旁,装模作样问道,“陆爱卿可要尝一块?”
陆安济忙道,“此乃娘娘做给陛下的点心,微臣不敢。”
还算聪明。
某人满意的颔首,又道,“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遇见合适的女子,赶紧成家吧。”
陆安济应是,又主动道,“若陛下再无吩咐,臣请告退。”
左右也秀完了,朱永琰颔首,“去吧。”
卫婉宁在旁无奈又好笑。
眼看天气一日凉过一日,夏天彻底结束,京城迎来了中秋。
这是新君登基后的第一个重要节庆,为了彰显天下万象更新的喜悦,及抚慰有功之臣,君王命太常寺在宫中操办一场盛大晚宴。
谁人都知,当下新帝正值盛年,而宫中除过皇后并无其他嫔妃。
因此,不少有适龄姑娘的人家都动了主意。
及至入夜,宫中灯火辉煌,获邀参宴的王宫大臣们携带家眷入宫,只见各家女子无不盛装打扮,浑身绫罗满头珠翠,放眼望去,一片莺莺燕燕。
众人到达宴厅就坐,时候不久,只见帝后一同到达,年轻的新君身着玄色团龙服,英俊威仪,皇后身着正红大衫,头戴凤冠,明艳而端庄。
酒宴开始,新君邀众人举杯,殿中也上演起乐舞,一派欢乐祥和。
不知过了多久,趁乐舞停歇的空当,忽有一大臣起身道,“为感谢皇恩浩荡,小女兰芝在家中苦练了一首乐曲,想敬献陛下与皇后娘娘。”
说话的乃是礼部侍郎方敏智,这种场面出来献舞,目的可想而知,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上座的帝后。
只见,君王并无甚反应。
还是皇后开口道,“难为方姑娘有心,准。”
方敏智应是,紧接着,便见从他身边走出一位妙龄女子,怀抱一只五弦琵琶,上到了殿中。
侍宴宫人搬来了杌子,那方兰芝向帝后行过一礼,便坐下演奏起来。
正所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这样的夜晚,演奏一曲春江花月夜正是应景。
说实话,这方兰芝的琴技也的确高超,看其长相,也算秀丽。
演奏完毕,方家众人十分期待上座的回应。
却听君王开口道,“奏的不错,但比起皇后的琴技,还差一些。”
方家众人一怔,方兰芝也登时面红似滴血,只好应是,忙退回到了座位上。
顶着众人的目光,她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却仍有不怕死的。
只见又有人起身道,“小女愿为陛下及皇后娘娘献舞。”
说话的是二公主夫家的侄女,名叫段芊羽。
大约是有二公主这位身份显赫的“伯母”可依仗,这段芊羽能有底气,自告奋勇上前。
朱永琰依然没说话,还是卫婉宁颔首道,“那就有劳段姑娘了。”
段芊羽应了声是,便翩然来到殿中。
只见她应是早有准备,特意穿了一身云白春纱制成的长裙,随着乐曲奏响,她伸展纤腰,宛若青烟罩雾,飞絮游丝。
有些好色之徒,譬如顺王之类,早已看直了眼。
然而待一曲舞罢,上座的君王却只道,“那年皇祖父寿宴,朕见过皇后的剑舞,从此世间一切舞蹈都失了颜色。”
段芊羽一顿,立在殿中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卫婉宁主动打圆场道,“依臣妾之见,方姑娘与段姑娘都是德才兼备的女子,方家与段家教女有方,都该赏。”
朱永琰这才颔了颔首,“赏。”
算是勉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