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卫婉宁,又试着去唤方才派来的鸢月。
然而也没有回应。
雪梅觉得不对,赶紧推门,门开启的一瞬,有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
雪梅吓了一跳,卫婉宁则心间一紧,赶忙唤了声,“阿元!”
“娘……”
小家伙的哭声立刻响了起来。
而在院中灯火的映照下,能看见殿中门边躺了一个人,雪梅仔细辨认,认出那正是鸢月。
而此时的鸢月,却已经血流了一地,没了气息。
雪梅吓了一跳,忙要叫侍卫,然没等张口,却见一人渐渐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应该是个男子,身着太监的圆领袍子,面庞却掩在昏暗之中。
但能看清的是,此时小太子正被他揽在怀中,他手中还有一把尖刀,正抵在元哥儿的胸口。
“阿元!”
卫婉宁惊呼一声,咬牙看向来人,“你是谁?”
那人冷冷一笑,道,“想知道我是谁,就进房说话。”
这声音……
卫婉宁一怔。
然而未等她说什么,对方又将刀尖在元哥儿胸口压了压,补充道,“敢叫人的话,这里就要见血。”
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刻,卫婉宁终于知道,她这些日子以来的猜测终于得到了印证。
朱光深,他果然没死。
只是枉费她但有了这么久,却没想到他已经混进了宫中。
此时,面前的那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又补充道,“关好中宫大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出,进来与我说话,如果你还想要儿子的话。”
卫婉宁静默片刻,同雪梅嘱咐了一句,“先听他的。”便进到了殿中。
待她走到殿中,血腥的气味便愈发刺鼻,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她目光快速在殿中打量一遍,只见除过鸢月,乳母也已经倒在了地上。
她心间紧绷起来,却尽力冷静问道,“你想做什么?”
朱光深冷冷一笑,“我想要什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别做梦了。”
卫婉宁也冷声道,“新帝继位已经这么久,你也已经是已死罪臣,就算今日我们母子死在你手上,你也坐不了那个位子。”
“是吗?”
对方却阴鸷笑道,“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安排人去刺杀那幕家家主,朱永琰不仅与那幕家结不成同盟的,还会多一个仇人,并且,幕家人也不会放过他。”
卫婉宁一顿,顷刻间,愈发咬牙道,“不要忘了,太上皇还在,就算陛下有什么事,你也还是做不了皇帝!”
“我既能活到现在,来跟你说这些话,自然便有能力。”
朱光深冷笑说完,忽然又叹了口气,“你虽无情,我却不会无义,阿宁,一切还有机会,只要你今次肯听我的,我定会不计前嫌。”
卫婉宁微微一顿,冷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只听对方道,“去御书房,取玉玺来。”
卫婉宁冷笑,“玉玺是何等宝物,你以为我能取来吗?”
哪知话音刚落,对方却又将刀尖往阿元的胸口压了压,道,“你取不来也要取,否则,只怕再让你尝一次失子的滋味。”
“阿元!”
卫婉宁又是一紧,透过不甚明亮的光线,只见小家伙眸中闪耀着泪花,却紧闭着嘴,没有再哭。
她心间疼痛不已,只好改口道,“容我想想办法先。”
她此时精神高度紧张,一心想着如何救出儿子,而朱光深亦不轻松,既要注意她的反应,又要提防怀中的小家伙乱动,因此并没察觉,此时正有人悄悄上到了偏殿的屋顶。m.xδ1贰3.
因着陛下吩咐要时刻注意宫中安危,侍卫所加派了人手,而今夜,卫婉清正当值。
她原本如常在宫中巡逻,待走到中宫附近时,忽然闻见了血腥气。
虽则中宫大门紧闭,但她本能觉得不对,尤其,所有殿中都亮着灯火,而太子殿下的殿中却是昏暗一片。
她于是上到屋顶查看。
轻轻揭开瓦,殿中情景叫她大吃一惊。
卫婉宁道,“阿元还小,我用自己换他,可好?”
朱光深冷笑,“你不过一个女人,哪里比得长子对他重要?”
卫婉宁不禁也冷笑起来,反问道,“既然长子重要,你当年为什么不护好阿耀?”
果然,朱光深被一下戳中,气急败坏道,“我说过,不是我不护他,是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语罢又怨怼的看她,“就是因为阿耀,所以你一直不肯原谅我!怎么样?难不成当时要我替阿耀去死,你就舒坦了?”
相较之下,卫婉宁要冷静的多,只道,“我没有这样说过,但你也该知道,我并非你唯一的女人,可阿耀,已经是我唯一的骨肉了。”
话音落下,却见朱光深冷笑道,“唯一的骨肉?收起你这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