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冯恺有点懵,陡然间想起明英宗兵败土木堡之后朝堂之上众官挥舞王八拳生生把王振亲信打死的场面。
方小六无语道:“不是对打,而是被揍,陈大金被揍的很惨,一嘴牙被打掉了一半,全身好几处骨头断了。”
“你咋没拉架?”
“没来及……”
冯恺笑道:“这些文官下手也是够黑的,打的这么惨,很显然就没想给陈大金留活路啊,估计是被洪承畴的兵败刺激的不轻。”
“嗯。”方小六很认真点头:“好像是陈大金觉得洪承畴有可能降清,所以激起了众官的愤怒,于是悲剧了,二哥,你说洪承畴会不会降清?”
冯恺苦笑摇头,历史上洪承畴确实降清了,为什么降清说法不少,比如有洁癖,比如怕死,比如色诱等等。
可不管怎么说,深受崇祯器重,世受国恩的洪承畴还是降了,而且为了洗刷自己身上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充当起了清廷的急先锋,在剿灭农民起义和消灭南明的战争当中居功至伟,最后好像还非常荣幸的上了《贰臣传》……
历史记载自然不会有错,但是冯恺不能笃定的说,否则岂不是真成妖孽了。
“那些评论咱也看了,说的不无道理,按理来说洪承畴必须要死,即便是成了清廷的俘虏也该去死,否则的话对不起君王对不起自己的列祖列宗,而且只要他肯死,就没死不掉的,什么撞墙、绝食那都可以试试嘛。
怕就怕他不想死不敢死啊,如果洪承畴被清廷劝降成功,现在崇祯还设坛祭奠,那……崇祯的颜面,大明的脸面可就彻底被扫落到臭水沟里面了。”
“不能吧……”方小六思想比较单纯,所以很朴素的认为像洪承畴这样的大明重臣绝对不可能投降,否则大明可就真成笑话了。
“管他那么多做甚。”冯恺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朝廷、清廷还有义军乃至各地的土匪山大王以后可都是咱们的敌人,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咬去就是了,咱就窝在这成都,谁能奈我何!”
对这话,方小六多少有些不满,甚至军中不少将领都有微词,认为冯恺选择蛰伏不错,但是蛰伏的太久了,军队不拉上战场去厮杀,就算再强又有何用?
“让人好生医治陈大金,此人对咱今后或许还有些用处。”冯恺吩咐了一声道:“今日大军议,你正好回来,走,一起去。”
方小六最烦的就是开会,认为开会纯粹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大好的习武时间,但是没办法,他被拖着走了。
到了军议室,众将及一众文职官员都已经在座,见到冯恺立即习惯性起身,一个个站在自己的座位上,要多肃穆有多肃穆。
在非正式场合,老弟兄们可以嬉笑怒骂,可在这军议室进行军议,那么只有将帅,等阶分明,尊卑有序!
至于方小六跟着大帅一起,让诸将有些意外却也不算太意外,不管怎么说,方小六都是大帅的把兄弟,而且是挂少将军衔的骑营营将,尽管很少出现在骑营,骑营的实际指挥权也在副将梁岚手里,但不来不代表没有资格。
“诸位都坐。”冯恺走到帅位跟前,压了压手当先坐下。
待众将落座,冯恺笑道:“今日初一常规军议,诸位也都习惯了,那么废话咱就不多说了,本次军议的议题除了武锐军的训练章程,天下形势的预判,下一步计划,还有一项乃是文治,徐鹏。”
“属下在。”徐老五应道。
“你是咱们武锐军军师,这军议便由你来开,咱们大伙跟着拾遗补缺便是。”
徐老五点头:“武锐军的训练章程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多说无益,诸位将领也已经习惯按照军事手册合理安排训练计划,不过现在骑营和特种营……梁将军。”
“末将在。”梁岚起身。
“梁将军是骑营副将,主导骑兵整训,说说看,大概还需要多久能为咱们武锐军打造出一支合格的骑兵军队出来?这可关系到咱们武锐军的未来的战略计划。”
梁岚肃然道:“回大帅,军师,和西域交易的战马如今已全部到位,共计一万两千三百八十六匹,加上咱们武锐军原有的战马,可锤炼骑兵至少一万,如此可以保证每一位骑兵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战马……
如今骑兵大营每日不间断操练,骑营已初见雏形,不少骑营战士已经能够熟练控制属于自己的战马……按照如今的进度,快则半年,慢则一年,骑营必然可以淬炼完成,形成战力,届时只需要拉上战场,鏖战几场,上万骑兵就是绝对的精锐。”
冯恺暗暗点头,中原王朝一直都缺战马,所以中原王朝的骑兵一般而言都只能算是步骑兵,也就是骑着战马的步兵,真正能冲锋陷阵,骑在战马上面厮杀的骑兵相对而言一直都少。
步骑兵能熟练操控战马奔驰,但是一旦临敌就会下马结阵对抗敌军,这也是中原王朝的传统战争模式,并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地方。
但是冯恺更喜欢的是呼啸而过的骑兵战阵如同浪潮一般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