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都准备好了吗?”
夏全兴目光凛冽,鹰一样的扫过身前几名军官,他们就是接下来破城的关键。会带领军兵推着盾车迫近新泰县城,然后在爆炸后的第一时间冲上去扫荡清兵。
这勐然一看似乎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差事,更像是捡功劳的美差。可实际上呢?
从来没有真实实验过的秦朗军可是不知道爆炸的威力究竟能有多大。
要知道,这城墙一旦被掀翻,就肯定会有无数飞起的砖石。这些飞砖飞石的力量极大,一旦被砸到波及到,怕是会跟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碰着就死擦着就亡。
到时候盾车是能起到一定的遮掩作用,可真要太近了,这些盾车也是白给。
但偏偏攻城部队又不能距离城墙太远,清兵也不是白痴,距离的太远的话,城内的富春阿保不准都引着八旗兵堵上缺口了。到时候新泰即便能给拿下,却免不了是一场硬战。
把顺顺当当的趁火打劫变成一波硬碰硬的血拼,那太丢人了。
所以这第一批攻城部队,既不能离的太远,也不能离得太近。既要在第一时间冲上去,又要尽可能的保护自身安全。
不然大批的自己人跟着新泰城墙一起被药粉掀飞,这同样很丢人。
“请师长放心,一切准备就绪。”
为首的军官语气坚定的说道。
作为军中的中层军官,他很清楚眼下的这招破城之法,那是秦朗军攻夺泰安州城的最大依仗。大军先打新泰,也不止是为了清楚掉一方威胁,更是在泰安州城之战前做一做实践。
很快,秦朗军阵营中就响起了号角声,然后大量的盾车从营内推出,五百先头部队缩在盾车的后面,亦步亦趋的向着新泰城墙靠近。
城头上响起了火炮声,只不过清军的火炮无论密度还是威力,亦或是精准度,都比不上秦朗军同期。盾车很快就来到了第二道防线位置,然后才放松脚步,开始向左右两翼延伸扩展开。
这个期间城头清军的火炮始终在开火,但真心没叫多少盾车停摆。
数量有没有超过十分之一都是个问题。
大量清兵被击中在了新泰县城的西城,李联芳自然也少不了。只不过他现在腿有点发软,因为他看到了城外秦朗军大营里竖起的大红旗。
红旗是秦朗军的一种标志,代表着必胜的决心和拼死的意志,所以富春阿才把大量人马集中在西城墙上么。但这标志落在心怀叵测的李联芳眼中,可就真是要命的玩意儿了。他心底里一次次暗骂自己,为什么当初不狠一点,直接落下伤势不就能离开前线了么?
不过他也真心不敢下狠手,那样的话一旦局势有变,他还怎么逃出去啊?
对面给他的指示可一样是潜伏在清军中啊。
李联芳现在人很方。
城外的夏全兴可不会琢磨李联芳的心思,因为按道理,他已经给足了李联芳温暖了。
是以得到保证后就断然下令,“那就开始吧!”
工程营的长官深吸一口气,这可是他们工程营登场亮相的头一炮。而且还是大BOSS拍板定下的事儿,作为工程营最高阶长官,可以说是把自己未来的仕途押上去了。
“去吧,我们等就在这里等着!”
夏全兴当然知道对方肩膀上的压力,拍了拍他肩膀,却也只敢给予精神鼓励。
已经在军中历练了三年的夏全兴,人哪怕再憨厚本分,也不可能抢着去给下属分担压力。只说在事后说几句好话——若是实践失败。
工程营营长深吸了一口气,行了个严肃的军礼,转身离开。
这就是个赌局,赢了,工程营赚翻,他作为营里的长官自然水涨船高;而输了,那就是赔死,前途暗然。
可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不是?
身后,诸多知道内情的将领,都是一副焦虑和兴奋并存的复杂神态,他们可都知道此举直接关系到夏全兴师泰安之战中的成败。
拿起火折,点燃引线,火星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了洞内深处蔓延,而经手人整个人却都僵在了当场,直接的浑身血脉喷张,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前方的先头部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号角声,五百精锐全都死死的躲在了厚实的盾车后,一个个叉着腿蹲在地上,张大嘴巴,再用棉球死死的堵着耳朵。
城头上的清军对此并没什么反应,有挡板遮掩着,他们纵然在高高的城墙上也很难清晰的观察到秦朗军的变动。
只有李联芳察觉到了什么,当下再顾不得其他,握着刀就乘坐缆车下了城墙。
对于古代的城防布局来说,登程甬道自然是至关重要的所在,但甬道运输里有限,真的很难及时的把城下的兵力及时送上城头去。
要知道时间可是蹬城战中最要紧的东西,班上半刻钟,城外的敌人就能顺着登城梯爬上来好多人,直接形成一个小规模的集团,在城头这种横面狭窄的地方,一旦被敌人站稳了脚跟,让敌人的